“我很聪明的,我可是具荷拉。”具荷拉笑着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看着具荷拉的伤势没有大碍,容栩的视线才瞥向了战成一团的海狼和顾黑明。
顾黑明的大衣上挂着鲜红的血液,看来在胸膛处受到了很重的伤,脸上的神情也不好看,和刚刚遇到的那种状态已经完全不同了,气力似乎已经到了末端。
海狼的状态也不见得好,眼神虽然光彩依旧,但是不断呼哧呼哧喘出的气和有些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比普通人都虚弱的多了,而且,他的双手都是红色的血液,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顾黑明的。
“嘿嘿……”海狼邪气的笑了一笑,看了顾黑明一眼,而后眼神一瞥凝视着他的具荷拉和容栩。
身子如电,海狼身影移转,容栩仅仅感受到的一股劲风。顾黑明急追上去,全身满是的他喊道:“不要!”,海狼嘴角上瞧,鲜血将他的笑带出了阴冷的感觉。
只见海狼直击向容栩的手收急住,换出另一只手凝拳聚气,重重击向丝毫没有意料到以及准备的顾黑明。
“嘣!”,顾黑明原本被打出大伤口的胸膛再受重击,伤口之中的血液扩散开来,染满了整件衣服,受到重击的身体撞向了路灯的灯杆之上,发出嘣的闷沉声音,顾黑明的口中涌出鲜红的血液,将地上的白雪染成了如玫瑰一样鲜艳夺目的颜色。
海狼头一侧,咯咯笑着,完全不理会容栩现在的表情,直直的向着顾黑明走去,在铺满白色的雪地上留下轻轻的鞋印,脚印一浅一深,看来,即使海狼没有受顾黑明一样重的伤势,他的身体也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
“这一天我等了不知多少年了。”海狼的笑容此刻格外的阴郁,即使身上的伤已经很重,他的那股子邪气却依旧非常明显的散布在他的眉宇之间。
顾黑明的嘴中不停的涌动着鲜血,咕噜咕噜犹如漏斗一样渗出,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伤势,时日应该也就在今日而已了,模模糊糊之中,顾黑明嘴中随着涌出的鲜血吃力的吐着一句话:“我这一辈子,做过很多错事,你父母的死,责任在我,对不起,只求你能够放过容栩,他和你……”“噗噗”的鲜血逐渐变成血沫,顾黑明的严重伤势看来已经很难救助了,“他和你的人生……都是我所犯下的……错误……”顾黑明咳咳的咳着,寒冷的风将他嘴中流出的血液渐渐凝固了下来。
“现在知道错了?”海狼眼睛通红,大嚎一声,像是疯癫状的笑着,“当初你将我的父母判处死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认错?”
“咻!”一束白光闪过,在黄色的灯光之下看起来格外的靓眼和吸引人。容栩眼神凝聚在海浪与顾黑明身上,没有发现到其实他的身后站着另一位。
“嘶”,海狼倒吸一口冷气,手臂上被刚刚的那道白色光芒所划伤。将手臂上的伤口按住止血,海狼随即笑了一声:“好久不见,白副组长,没有料到你竟然也在上海。”言语之中没有一点畏惧,依旧是那副狂气。
来者正是安琪。只见安琪担心的望向顾黑明,对着容栩道:“你去看看组长。”而后,脚步轻抵地面,直取海狼面门。
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海狼气力已经达到了末端,支撑着的不过是强悍的意志力,脚步凌乱,堪堪躲过了这沉重一击,不过,呼呼直喘的气已经掩饰不住他穷途末路的困境了。
容栩扶着具荷拉走到了顾黑明的面前。此刻的顾黑明将他原本的那种不容置疑和冷板严肃全部脱去,面前的他只有无力两个词来形容,咕噜噜依旧从口中与胸部的伤口之中溢出的鲜血象征着他生命正在一步一步的逝去。
顾黑明的视线逐渐逐渐模糊了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眼前逐渐逐渐黑下来,路灯与月光已经照不亮他所看的世界,只能凭隐隐的再加上感觉感受到面前蹲着的是容栩和具荷拉。
“容栩……”顾黑明嘴中血沫依旧在缓缓流出,鲜血的流失让他整张脸看起来都是如此的苍白,他动了动僵硬的手,似乎要抓住容栩的手一样。
容栩的手抓住顾黑明伸在半空之中裹着一层鲜血的手,直愣愣的看着他。此刻的容栩心情是复杂的。曾经很恨很恨的一个人,如今在自己的面前即将死去,他却感觉到莫名的悲伤,是这个世界太冷漠,还是他自己不够残酷。
“……对……对不起……”顾黑明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身体也在雪地之中抽搐着,生命的末端逐渐逐渐逝去,留下来的,是顾黑明一脸平静的面容。
容栩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安静的顾黑明。
他终于知道,原来死亡一直是那么的近。
“顾黑明死了?”被安琪打的节节败退的海狼却没有离去,眼神直直的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顾黑明,眼神之中有一股他从未有过的欢乐光彩。
“嚓!”,海狼的胸口被安琪的冰箭重重的射中,鲜血顺着透明的冰箭缓缓向下流,雪地与冰箭皆成了红火的颜色,斑驳的血迹让这条静谧而又偏僻的街道一下子犹如猎场一样。
海狼缓缓的倒下,不断收缩的肚子象征着他最后的呼吸时刻。
“死了……死了……终于……”倒在地上的海狼嘴角上扬,此刻的他已经将全部的戾气都冲散干净了,如果不是身上淌满鲜血的衣服,任他这个容貌,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帅气而又具有气质的美男子。
这个带着愤怒愤恨了那么多年的男子在二十七八岁这个尚不到而立的年纪,和他的仇人一齐离开了人世。
容栩紧紧的搂着因为遍地的鲜血而害怕的具荷拉,静静的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