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元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疑惑还是惊奇的龙至言，道来当时事项：“理事当时给了东方神起两个选择：第一，踢掉允浩，选择新成员加入东方神起，第二，和裴涩琪分手。”

龙至言微微呆了呆，不过随即也释然下来，记得他初始合约之上就曾写到过“不能谈恋爱”这一个禁止项目，虽然是不近人情、不合情理，也算是明文规定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允浩还不答应和裴涩琪分手，李理事准备封杀裴涩琪。”皇甫元看了一眼眼神渐渐平复下来的龙至言，继续说。

“什……什么？”龙至言的语言透着股慌乱。

“我当时就是被派过去和裴涩琪公司协商的人员之一，”皇甫元叹气，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追溯，“说实话，裴涩琪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和允浩也很般配，但是无奈允浩是s.司的，李理事让我给她送达的话是：是要看两人的爱情坚硬，还是看允浩的路程顽强。为了允浩的将来，这个女孩默默独自吞下苦水，和允浩分了手。当时的允浩像是疯了一样，通告停了整整一个月。李理事是一个做事不留后手的商人，他在将允浩和裴涩琪的绯闻掩埋下的同时，也动用了一切的关系，将裴涩琪缓缓赶出了韩国的演艺圈。所以，自06年以后，除了收视率严重下降的常驻节目《情书》之外，裴涩琪的通告骤减了下来。这也成了这个女孩演艺道路大滑坡的最主要原因。”

龙至言不敢相信皇甫元的话，李秀满是什么人？是他的干爹，他可以为了他大量的修改合约条款，对自己像是亲人一样照顾着，他会是这样无情残酷的人？

“我知道你不信。”皇甫元似乎料透了龙至言的表情，像是冷锋般划过脸庞，笑了笑：“李秀满对你的态度确实是一个奇迹，是我来公司那么多年见过的第一位，但是，别以为你真的就那么幸运了，李理事的手段是你们小小的练习生和艺人都没有见过的。”

龙至言眉头微微蹙起。

皇甫元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搞坏你和理事的关系，但是，毕竟这也算是事实，我已经隐瞒得太久太累了，如果你还记得第一次人气歌谣舞台获奖之后我和你的争执的话，你或许也就清楚了大概了。”

“怎么了？”龙至言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呵呵……”皇甫元的笑容看起来很苦，“这件事情是理事让我做的。”

无话。静谧。龙至言心中茫然一片。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像是攀在树枝上的小鸟，它在上面休息，造房，甚至生儿育女，因为它信任树，信任这颗能够护佑着他的庞然大物。直到某一刻，台风席卷而来，树巍然不动，而小鸟的家却已经被吹得支离破碎。它才了解到，原来这一切，不过像是平静之中的村庄，而树，并不是为了守护它而存在的军队，当战争爆发，他习惯冷眼旁观，他守护的，不是那些人民，而是他的权力他的利益。

皇甫元继续说着：“李理事之所以能够成就如今的s.司，和他识人鉴术必不可少，但是更出名的，是他的凌厉手段。听说bigbang的队长权志龙和你关系不错，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曾经呆在s.司时候的传言。李理事现在没有当社长，但是他的权力足以控制整个公司的命脉，虽然和他并列的还有两大理事，但是他的股权却比其他两个人加起来还多很多。”

“当初没有让你去李理事那里说明情况便就是这个原因。不要以为他能够原谅你。他甚至不能原谅他的亲哥哥，何况是你，一个无关紧要的所谓的救命恩人之子。”皇甫元一下子吐出了很多话，刚刚紧紧皱着的眉头竟有些松了下来，似乎是放了气的轮胎，整个表情都显得平和了很多。

龙至言完全听得懂皇甫元的意思，他说的便是李顺圭父亲公司倒闭的事情，他并不清楚其间的事项，唯一了解的也是从郑秀妍的只言片语之中，李顺圭也从不谈起这件事情。

“为什么？”龙至言凝聚了片刻的力量，却在掌间又松懈了开来。

“理事曾经对我说过一句影响很深的话：公司需要的是听话的艺人，而不是特立独行的艺人。”皇甫元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着，“这句话让我管理了一代又一代还没有出道的练习生，从东方神起，到少女时代，亲眼见证过东方神起朴有天和练习生朴嘉熙，郑允浩和裴涩琪的感情之路的分裂，有时候，真的有一种当了刽子手的感觉。”

“为什么……告诉我？”龙至言的眼神锐利起来，双眉的英气将阳光随和全部驱开，砰然的如点燃了一道明媚的心火。

“还记得你前段时间说的一句话吗？为什么我一直被理事看不起？”这一句原本是讽刺的话却轻描淡写着被带过，皇甫元甚至嘴角还挂着笑意，“诚如很多人暗地里说我的一样，是条狗，一条听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