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杨*必败的黄尊素决定走了,他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能力,在发出最后一道弹劾魏忠贤的奏疏后,他便悄悄写了辞呈放在了左光斗的值房里,尔后便带着妻子与年仅十三岁的儿子黄宗羲踏上了返回江南余姚老家的道路。但在此之前,他还是决定见一个人,此人便是他的老乡,也是好友的北镇抚司使刘侨。
“白安,你真的要走吗?难道事情当真无可挽回吗?”
知道好友要回乡后,刘侨十分痛苦,他竭力想劝黄尊素留下来,尤其此刻朝中局势对东林十分不利,若黄尊素一走了之,对东林党的打击是致命的。一直以来,东林党人公认的智囊便是黄尊素和汪文言,尔今一个在东厂大狱里,一个却要甩手离开,世道变幻,当真是叫人所料未及。
黄尊素叹了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刘兄,不是我黄尊素怕事,在此刻舍我同袍只求明哲保身,实是那杨涟行事不密,处处受制,让我东林尽失先机,要想翻盘,已不可能”侧脸痛苦的看了一眼刘侨:“不瞒刘兄,在我看来,杨涟此番怕是再难成功了,我东林的覆没也许就在这几日间。”
听黄尊素说得如此肯定,刘侨心中吃惊万分,但很快,他就告诉自己,黄尊素说得是对的,因为从认识他以来,他还从没有料错过一件事。他沉默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真如黄尊素所言,杨涟这次一定会失败,那自己的下场怕就是注定了。
唉!
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刘侨苦笑一声,望着前方的绿荫,悠悠说道:“我不及你,你说走便能走,我却是想脱身也不得,骆都督卧o小宗羲的脑袋,轻声问道:“近来你忙些什么,还常去隆福寺书摊吗?”
小宗羲歪着脑袋说道:“父亲不让我随便跑,我便在家读小说,近来看了《虬髯客传》,是写唐朝李靖、红拂女行侠的事,嗯,我还读了《老学庵笔记》,是写岳飞抗金遭秦桧陷害的事。”
这时,黄尊素在一旁插话说:“刘兄,我倒主张学子们多注重一些经世的学问,那八股文无非是个敲门砖,我年幼时就对此反感,无奈舍此无进取之门,只得勉强为之。不过他母亲”指了指正看着儿子的妻子,苦笑一声道:“内人告了丹次状,说这孩子尽看杂书,我倒认为杂书能开启智慧,年轻人就应有独立见解,不应人云亦云。”
听了父亲的话,小宗羲拍手道:“父亲说得没错,读书就是要明理,若是读的连自己的见解也没有了,这书读了还有何意?”
见这父子二人如此合拍,刘侨不由笑了。黄妻却是嗔了眼丈夫,但见儿子如此懂事,心下却也是欢喜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见时辰差不多了,黄尊素便向刘侨道别,许是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刘侨,他还是提醒道:“此番魏忠贤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一场滔天大狱,你在镇抚司中多有违他意之处,我看,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若是有机会,你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这个年头,若是不能大有作为,莫不如独善其身。”
“白安莫要为我担心,我心中已有计较。”刘侨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将为黄尊素准备的程仪取来,黄尊素推辞一番,还是受了。与刘侨相对一躬,便带着妻儿坐上马车,踏上了回乡之路。
黄尊素走后,刘侨却突然失神瘫坐在地,久久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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