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宵正,当立即派人锁拿**星、左光斗,严加审迅,查明实情,据实上报,请皇上圣裁!”
虽然知道皇上一定会让自己处理,但是听了天启的上谕,魏忠贤的心情还是忍不住大为愉快。他早就想把**星除掉了,若不是杨涟突然上疏参自己一本,这会怕已经按霍维华的主意慢慢套死那个老匹夫了,哪容得他再在吏部尚书的位子慢慢磨刀对付自己!不想天下却掉下个馅饼来,江西籍的东林党人反戈参起了他**星,这可真是瞌睡之时有人送来忱头!肚饿之时砸了个肉包子过来!
魏忠贤是越想越高兴,对那领头的刑科给事中傅栅也是忍不住好感大生,直觉此人与先前上疏的东林党人阮大诚一样,都是上天派给他的福星。
魏忠贤要马上拿人,王体乾却不同意。他劝魏忠贤道:“皇上虽说下旨让千岁办理,但却未说要将赵左二人立即锁拿,皇上的意思显然是要千岁先查,待核实确有此事,再依律办事。若是千岁先把人拿了,怕皇上那里不好交待。”说完不无担心的提醒魏忠贤:“**星、左光斗二人和汪文言不同,汪文言不过举人出身,七品内阁中书,可以随意拿捏,但赵左二人一个是吏部尚书,一个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位高权重,又都是东林骨干,若是直接拿人,怕是有些麻烦。”
“哎,无妨。”
魏忠贤听了,却不以为然道:“不将人拿了,如何审讯,又如何详查?既然皇上叫咱家去查咱家就得以皇命为从,早日查清事实,明正纲纪才是,如此才不负皇上对咱家的一番信任!”说到这,抬头朝袁大海看了一眼赞道:“大海办案,素有手段,汪文言在诏狱那些日子都没开口,到他手中,只片刻功夫,就乖乖招供,可见大海是有办事能力的。何况这事是他们东林党人自己闹起来的若咱们不受着,岂不是太对不住他们嘛。再说咱们已经有了汪文言的供词,也算是人证物证俱在,也不冤枉他们。”说到这一拍桌子,一脸正气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咱家可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在咱家眼里,只要犯了法,哪怕是皇亲国戚咱家也饶他不得!”
听魏忠贤如此亲切的叫自己大海,袁大海不禁一股暖流在xiong,又听魏忠贤如此夸赞自己,更是有自得之意,再见魏如此一脸正气,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佩服佩服…
魏忠贤把话说到这份上王体乾自然知趣,想想反正有皇上的上谕在,锁拿赵左二人是奉旨办差,不是枉为外朝再有不满,也当闹不出什么动静。
不过想到**星和左光斗是不是真有如那些奏疏中所言的罪状王体乾却不是那么肯定,看了眼袁大海,饶有深意的问了句:“袁百户可有把握从速查明赵左二人的罪证?”
“王公公放心,属下别的本事没有,这查案还是有些手段的!要是千岁让属下去查,属下就绝不会叫千岁和公公失望!”袁大海斩钉截铁说了句,抓**星和左光斗可是大大的肥差,自己可得抢在头里头,要是被许显纯和田尔耕他们得了去,那就是大大的损失。
至于办案嘛,小事,你不招,我就替你招!
“那好。”
王体乾微一点头,也不点破自己对汪文言招供的疑心,微微一笑,转脸对魏忠贤道:“既然袁百户有信心把案子查实,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一切但听千岁定夺便是。”
闻言,魏忠贤呵呵一乐,吩咐袁大海:“这事还是交给你办,你给咱家办得漂亮些。”
心头踏实了下,袁大海忙起身领命:“属下遵命!”
“你这就去把人拿了!嗯,张安,给拟道抓人的圣旨交由袁百户。”
魏忠贤性急,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星和左光斗给拿了,他便恨不得马上看到这二人哭丧的嘴脸,好泄这几年心中的憋屈之愤。
张安领命迅速起草了一份圣旨,用了印后交给袁大海,袁大海也不看,捧在手中便要走,迈了一步,又回头急道:“噢,对了,千岁,属下还有一事要告于千岁知晓!”
“什么事,说吧。”魏忠贤一抬手,示意袁大海只管说。
袁大海便道:“近来京城之中多有对千岁不利的谣言广为流传,属下虽多方弹压,但只能压住明面上的,那底下的暗流却是无法抑止的。
所以属下认为,若是简单的靠东厂的力量想要完全斩断那些谣言,是很难办到的,即使一时有所成效,也是治标不治本,而且强硬弹压,极易使百姓更加误会,反而会起反效果。而一旦那些谣言出了京城,我大明两京十三省便将谣言遍地,对千岁声威十分不利。因此属下想到一个办法,能起标本兼治之效,却不知千岁以为当否?”
袁大海说的谣言是什么,魏忠贤自然清楚,无非是杨涟奏疏中所提那些自己的罪状。他再厚脸皮,再无所谓,也不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因此袁大海说的时候,他的脸便暗了下来,尤其是袁说两京十三省都将遍地飞传他魏忠贤的罪状,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见袁大海问自己能不能行,不由急道:“什么当不当否,你快说来让咱家听听!”
王体乾眉头一皱,也道:“袁百户说说看,你有何法子能治标又治本?”
袁大海当下说了自己的想法“东林党那帮人多为言官为主,这些人好耍弄笔杆,舞文弄墨,文过饰非,无事也能掀起三层浪来,而百姓愚昧,但听读书人所言,便信以为真,因此极易受盅huo煽动。而谣言人口相传,再加上那些东林文人故意编造的歪曲事实之文,不明真相之人更容易被欺骗。故属下想请千岁同意在东厂设立一宣教司,专门招募一些不为东林门g骗的读书人或者翰林、监生之类,为千岁明辨清白,或著书立说,或以短文杂稿,或以短评小说之类、或直接上疏指出那些东林党人的真面目,让世人知道他们居心叵测,只为一己之si而肆意污蔑千岁。时机成熟之时,更要将此类文稿广为宣传,做到乡野之民都能闻千岁之正名,而不是听信东林党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