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办法是杀光(1 / 2)

伪清修的《明史》上说陆万龄平生做过唯一的一件事情便是提出在国子监为魏忠贤修祠堂,原因在于他认为孔子写了《春秋》,而魏公公写了《三朝要典》,所以孔子是圣贤,魏公公自然也是圣贤,既然是圣贤,自当要进祠堂的。

且不论那帮东林汉奸对陆万龄此举动机描述的是否真实,仅站在陆同学的角度看,袁大海认为陆万龄的出发点很好,他的投机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只可惜,他的运气太衰了点,前脚嚷完要在国子监替魏忠贤修祠堂,后脚天启就死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陆万龄是个人才,至少他知道如何将自己贫寒子弟的身份在最短时间内升华。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了之后会给自己命运带来什么样改变的人,都是人才。

若是上天再给天启几年时间,那袁大海相信,陆万龄一定会成为阉党之中那颗最耀眼的明星。只可惜,天启死得太早,还有,在国子监里给魏忠贤立祠堂也未免太过了,魏忠贤再如何忠君爱国,仅他那文化水平,好像也实在不能和孔夫子并列…就算真要立,也不应该是你陆万龄来提,而是应由我袁大海来提才是当然,现在不行,因为时机还没有到。

如果条件成熟,袁大海肯定会抢在所有人的前面,为魏忠贤修祠堂的,要是让这等风光之事被别人抢先做了,这完全不符合他袁大海的为人准则。

嗯,看来《三朝要典》也得提上日程了,什么《东林点将录》的,都得马上搞出来,可不能让顾秉谦、霍维华他们抢先出炉了,这可是大大的政绩工程,由东厂宣教司做出来,那将是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还有,既然陆万龄钻到自己门下来,那可得好好利用他在国子监大干一场,一定要把这读书人心目之中的圣地占领,绝不能让他成为东林党的人宣传阵地

伟人告诉我们,宣传阵地,我们不去占,敌人就会来占。

要学以致用。

…………

“大人?大人?…”

冯铨在边上叫了两声,才把走了神的袁大海给叫醒,见众人都奇怪的看着自己,尤其是陆万龄,都有些诚惶诚恐了,袁大海忙鼓励似的拍拍他肩膀:“往后在我东厂宣教司好生做,本官绝不会亏待你们。”说完,朝众人扫视一眼:“魏公公已经答应我了,只要各位愿意在我宣教司帮忙的,你要银子也好,要官做也好,本官都答应你总之,各位既然来了,就安下心留在我东厂,本官绝不会让你们替我白干”

“多谢大人”冯铨和那八人忙齐声谢道,有了袁大海的准话,他们这会才放下心来,也彻底定下心来要在这宣教司好生大干一场了。说白了,能来这里,冲得就是利,没有利字,谁个愿意替你东厂干活

熙熙攘攘,皆为一个利字。

袁大海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好,诸位明日便可到宣教司来做事了,原衙门那里你们不用担心,东厂自会去打招呼。”这就是在告诉这帮人,不用担心原来的官职和工资,在东厂这边算借调,不必有任何顾虑。

众人忙又道:“有劳大人”这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激了,毕竟谁也吃不准这东厂宣教司能够开多久,将来又是个什么光景,能保住原先的官位是最好不过的了。

今日已晚,自然是做不了什么事了,袁大海便又将成立宣教司的目的以及这些人今后要做些什么大致讲了遍,八人先前已听冯铨讲了个大概,听后都道知道怎么做。见差不多了,袁大海便让李庆带人送他们回去,但让冯铨留了下来。

“伯衡,交待你的那件事准备得如何?”

伯衡是冯铨的字,和文人打交道,直呼其名不好,以官职相称也显得不亲近,兄弟相称不伦不类,袁大海便索性学魏忠贤一般,以表字来称呼。

冯铨点头道:“已有腹稿,回去之后便准备提笔写了出来,明日就能给千户过目。”

“好”袁大海呵呵一笑,突然压低声对冯铨道:“只要伯衡把宣教司办好,我便给你打个包票,一年之内,侍郎之职,六部之内任你挑”

“侍郎?任我挑?”

闻言,冯铨呆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袁大海,却见对方满脸微笑的对自己点了点头,不由欣喜若狂,激动的对着袁大海深一鞠躬:“若真如此,冯铨誓死不敢相忘千户大恩”他都有些泣不成声了。

“哎,我不过一介武夫,前程有限,你却不同了,乃是大好读书人你也知道,咱大明重文轻武,所以只要你好好干,他日前程必不在我之下,说不定到时还得请冯大人多多关照下官才是”袁大海半是真心话,半是打趣道。

冯铨一听,忙直摆手:“不敢,不敢”正色道:“大人知道我冯铨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自结识大人以来,就多得大人相助,尔今又赐我这等荣华,滴水之恩也须涌泉相报,更何况这等天大恩情呢”

袁大海笑道:“好了,伯衡还是回府好好琢磨如何开个好头吧”

冯铨忙点头道:“如此,下官告退”

……………

冯铨走后,袁大海便要也回去睡觉,路经厂狱时,发现有一间屋子却亮着灯光,便问与自己一起出来的钱恩:“那间屋里关的是谁?”

钱恩朝那屋子看了眼,回道:“是熊廷弼。”

熊廷弼?

袁大海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他怎么还没睡的?”

钱恩道:“自从大人吩咐给他些书看后,他便常通宵达旦看书,今日怕也是如此吧。”

闻言,袁大海轻声一笑,对钱恩道:“走,去看看。”

钱恩让值守番子开门之后,袁大海叫他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了屋子,见熊廷弼正抱着本书倚在墙角就着昏暗的烛光在看,对自己的进来浑没有留意,便轻手轻脚走到他前面,缓缓蹲了下去,轻声道:“熊公怎么还不休息?”

“嗯?”

陡听人说话,熊廷弼一惊,抬眼一看,见是袁大海,不由笑了起来:“你们东厂的人走路都是这么静悄悄的吗?”。

袁大海也笑了起来:“熊公看得入迷,怎能怪我呢。”不请自坐,朝熊廷弼手中的书看了眼,问道:“熊公看的什么书?”

“《左传》。”

熊廷弼合上《左传》,旁若无人的起身伸了伸懒腰,尔后点了点头,说道:“你来找我,可是魏忠贤答应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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