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忠自我了断后,袁大海再次来到隔壁关押张文元、卢祥等人屋内,一进屋,先是不怀好意的看了张文元一眼,尔后嘿嘿一笑:“张公公,孟公公请您老与他一同上路!”
“袁大海,你敢!”
孟忠一死,张文元知道自己也要大难临头,但没想来得如此之快,震怒之下,破口便骂:“咱家是东厂的二档头,你姓袁的不过是咱家手下一条狗,没有千岁的命令,你这条狗也想倒欺主人吗!”
他这般喝骂倒是将卢祥和齐焕友他们吓了一跳,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也不敢跟着一起骂,心下都抱着侥幸,或许九千岁未必就下令要杀他们。
“张公公既然想看狗咬人,那属下就成全你好了。”
袁大海懒得跟张文元废话,把手一挥,顿时两个番子就扑了上去,拽住张文元的胳膊就往外拖。张文元又惊又怕,不住喝骂,袁大海听得不耐烦,索xing挥刀便对他脖子砍了上去。
刀到脖间,张文元两眼瞪得如珠般大,开口要说什么,脖子一凉,旋即歪倒,只觉眼前众人如颠倒般,很快,两眼一黑,整具身子瘫软在地,只有那断脖处血如泉涌,直溅得几个太监一脸鲜血,吓得他们哇哇大叫。
一刀解决二档头,袁大海擦也不擦刀尖的血迹,视线便转向那些吓傻了的太监们。尔后冷冷吩咐番子们:“把他们全部装进麻袋,乱棍打死!”
闻听千户命令,一众黑旗番子立即冲进人群,将屋内太监们往外拖去。那些太监们怕得怕。傻得傻,叫得叫,如无头苍蝇般在屋内四处直撞,奈何番子如狼似虎,他一拳你一脚,或是一刀砸上,直痛得他们哭爹喊娘,如同畜生般被拖了出去。这会,哪里还管你是掌印还是少监或是监丞,重则当场就要把你打死。轻则拖出去再处死。
院子里,已经躺了一地装满人的麻袋,却是其他屋被关押的太监们。只见他们扭曲的身体像无数只大青虫般扭来扭来,鼻腔发出的闷哼绝望声听得人是头皮发麻。
这边卢祥和王礼等太监刚被拖出,番子们不由分说就往每人嘴里塞团麻布,将早就备下的麻袋往头上一套,一拉到底,绳子捆得结结实实,抬起便扔到那满地的麻袋堆里去。也不管就这样扔上去会不会把其他人给砸着,又或是砸在石板上给磕得眼冒金星,口吐鲜血。
陆续又有番子押着其他监的太监过来,也皆照此办理。很快,原本很宽敞的内官监大院就变得不那么宽敞了,麻袋靠麻袋,人挤人,从上空望去,着实是触目惊心。
可怜这数百太监,有罪有应得之辈,却也有无辜牵连之辈。就这么白白葬送xing命。更可怜者,将死之人连呜呼哀号之声都不得出。当真是人间惨剧也。
始作俑者,袁大海乎?李永贞乎?魏忠贤乎?亦或是他们自己乎?
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就该如此惨死,但地知道,这累累血债都将记在他袁大海身上。
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了不愁。
袁大海现在也真跟个亡命徒般,天王老子也顾不了了,他只想尽快解决宫里的这些破事,然后把杨涟那干东林伪君子全送进地府。至于为此要背负多少血债,杀多少人,他却是从没有考虑的。或许,他的想法很简单,人死了,天下便安定了,祸患也随之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