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不甘心,又派梁栋携带礼物代表魏去拜访崔景荣,结果崔又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不相见。
接连吃了两回憋,魏忠贤真是好不愤怒,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更别提对崔下黑手了,因为他知道,崔景荣的出山是皇上在敲打自己的一招棋。若是自己不识趣,敢打崔的主意,只怕那位平日看起来很喜欢玩乐的皇上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废了。
那日,乾清宫中天启对他说的那些话,魏忠贤可是一直记在心中呢,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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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涟是四月二十四日在山东济宁被捕的,当天即被袁大海押解入京。临行前,袁大海允许杨涟与其妻告别,算是小小的人道关怀。
杨涟便对妻子说道:“你不必担忧我!我这个人在党内名声颇大,他们不敢杀我,且我平日广结善缘,遇事总会逢凶化吉的。你且带着孩子归乡,不要为我打点什么,京中自有人会照应我。”
袁大海在旁听了,不屑一笑,未当着杨妻面说什么。
进京后杨涟没有被押入诏狱,而是被袁大海直接带到东厂的黑狱。
钱恩是个天生的杀人工具加用刑好手,在他的打理下,黑狱尔今已是初具规模。
凡入狱犯人必须在颈手足三处,分别带上枷、梏、桎等刑具,仰卧不能辗转。也不知是钱恩故意为之,还是环境使然,那用做关押犯人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老鼠,据说**星便是夜夜被老鼠啮咬,身上经常是血迹斑斑,苦不堪言。
牢房的墙壁厚度都加厚数尺,即使隔壁呼嚎,此间也毫无所知。钱恩定下制度,狱中冬日炉火皆无,犯人必须挨冻,就是在寒气袭人的屋中瑟瑟发抖。夏日更是不透n窗,任由湿霉腐烂犯人之身。
更令人难以接受得是,钱恩规定,但凡入东厂大狱的犯人,其家属是一律不准入监探视的,只有在犯人过堂时,才可在堂下一丈外处观望,且严禁jiao谈。当然,这还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主官允许的情况下,倘若不允许,是绝对不许亲属看到犯人一眼的。这条制度制定后的相当长时间内,黑狱中大量犯人惨死,却在临死之前都未能与亲人见上一面,讲上一句话,堪称人间惨剧。
黑狱的刑具,钱恩倒没有创新,而是采用锦衣卫和刑部大堂的五具,即镣、棍、拶、夹棍、械。
镣就是铁镣,长有五六尺,用它盘在左脚上,当右脚受刑时,可使左脚不能luan动。
棍就是杨榆棍,长有五尺。当用棍打人时,先拿绳子捆住犯人的腰,再让二番子分别踩住绳子两端,迫使犯人不能转侧,然后再用绳子捆住犯人的双脚,使其不能收缩。
拶是一种夹手指的刑具。即把绳子穿在五根一尺长四分宽的小木棍上,然后将犯人手指套入“拶”中,行刑时先让犯人下跪,随后番子便用粗棍去敲打穿在一起的小木棍,愈敲小木棍勒得愈紧,而犯人的疼痛也愈难忍受。
夹棍共两根,每根长三尺,绑三副拶。用刑时,先把棍子直竖,然后把犯人的脚捆在棍上,再用一根棍支在犯人脚的左面,使之不能移动,接着番子便抡起长六七尺粗四寸的大扛,从右边猛击犯人的足胫骨。
械是用一块一尺长四寸宽的木板,中间挖出两个圆孔,作为安放犯人手臂之用,受刑时不脱,回牢房则去掉,每当犯人过堂受审,便让犯人戴上;即使杀害犯人时,臂上也须戴着械。
袁大海回来后,又加上红绣鞋——即用烧红的铁去烙脚,和断脊、堕指、刺心等令人恐怖的刑罚。
当然,恐怖不是袁大海的目的,他也有文明些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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