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快便揭晓了,尽管宋雪已经是小心翼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白棋仍然象在岩石上打桩子般生生再给破去了两目,最终黑白盘面相同,黑棋还不出子来。
三又四分之三子的差距在功夫型棋手的对决中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差了。,北京队在历届晚报杯上都是一支强队,虽然近几届成绩差强人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有人敢忽视他们的存在,宋雪比赛之前不是没想过棋会输,但是他想不到自已会输在官子上!虽然不敢说自已的形势判断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但误差也不过是在一两目之间。官子战之前自已已经反反复复进行过三次形势判断,怕的就是因为眼花数错了目数,宋雪可以肯定,官子战开始时,双方形势基本相当,即便白棋有优势也不会超过一目。换句话说,对手是在自已最得意的官子战中生生便宜了七目以上!
天知道,一直自夸收官水平比得上职业高段棋手的自已,在对方面前居然连自保之力都没有,看来所谓的坐井观天,夜郎自大说得就是自已这样的人吧?
宋雪苦笑着在记录本上签下了字,教训啊!有外有人,天外有天,过于自信于自已的实力而忽视了对方的特长,这就是今天败战的原因。早知如此,拼着被动也要在中盘挑起战斗,和北京的这位陌生棋手比拼官子,实在是在寿星老上吊——找死啊。
这边宋雪刚交了棋,那边曹兵也就不再坚持了,面对同样擅长官子同时又以行棋稳健著称的纪长风,五目落后的黑棋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要依着曹兵的性子早就投子认负了,但这是团体战,一个人是否认输关系到其他三台的士气,所以他只能忍受着纪长风欺压慢慢地走着。现在宋雪终于交棋了,那自已的坚持也就没有意义了。
意想不到的事又一次发生了,曹兵这边刚把裁判叫过来准备签字,后两台的伙伴也同时举起了手,原来和前两台一样,三台,四台也早就打算认输了,只是因为和曹兵抱着同样的心理在那里强撑着,搞了半天原来是四个人一起唱了出空城计。
“哈,王大哥,纪大哥,刚才你们是没看见我对面那位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一会红一会黄一会白的,就跟个变色龙似的!”一出赛场的大门李紫芸就先兴奋地叫了起来,想来今天这盘棋赢得是极为痛快。
“别那么说别人,要知道上午输棋的是他,下午输棋的可能就是你,给别人留点面子就是给自已留面子。一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爱咋咋唬唬的。”王子明赶紧制止道,这个小丫头,这儿可是赛场大门,谁知道有没有别的队的人在这里路过,万一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就是事。了解她性格作风的知道她这是无心之举,不了解的还不把这当成有意侮辱。
“哼。”被当头泼了盆凉水的小姑娘用鼻子重重的一哼,显然对王子明如此破坏情绪的言语大为不满。
“好啦,紫芸,想说话回到房间里关上门想怎么说怎么说,这里人多嘴杂,影响不好。”纪长风看出李紫芸的不满劝解道,小姑娘就是心眼小,只是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就把脸阴下来了。这个王子明也是,干嘛说得这么直接,下午还有比赛,这时候搞哭了一位可怎么收拾?
“切,我才不跟傻瓜一般见识呢!姐,走,我跟你说去!”纪长风对李紫芸的了解还是太少,小姑娘的脸色变得比天上的云彩快得太多,只是一瞬间就由含泪欲滴变成盛气凌人,一把拉起姐姐的右手,丢下目瞪口呆的两个男人向住处跑去。
“我就说,她闹了脾气跟本就不用去理,用不了多久就全好了。为她伤神根本是白费力气。”先回过味来的王子明对纪长风说道。
唉,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这也就是你,换个别人,怕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的。纪长风笑笑没有回答。
“对了,下午咱们该碰上谁了?”这些问题都是纪长风的工作,王子明关心的只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