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公主一听果然来了精神,旁边的小丫鬟将东西接了过去,公主将胭脂盒子放在一边,拿起珠串戴了起来,左看右看十分喜欢。“好漂亮!小燕子,你有心了哦!”楚离连忙谦虚,顺势又拍了公主一记马屁,把公主夸得天上地下唯一一朵鲜花儿一般,让小公主喜翻了心儿。
这在这个当口,楚离忽然心生异样感觉,下意识地一抬头,却见那大丫鬟般的人物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面上似笑非笑,一双眼睛仿佛看到了内心深处一般!在那一瞬间,楚离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猎鹰盯上的兔子,浑身汗毛炸起,竟生出无力逃脱之感!
经此一节,楚离满肚子的谀辞再也说不出来,只好胡诌几句,匆匆结尾了事。好在公主此时心神都在那两件小玩意身上,是以也并没有察觉出来。楚离来时还想探探这丫鬟的底细,谁想到第一次交锋就完全败下阵来,而且败得如此窝囊!站在园子里,楚离只感度日如年,那丫鬟往日很少出现,不知如何今日竟然一直跟在公主身边,让楚离暗暗恼恨。
未见之前辗转反侧,见过之后不知所措。这本该形容思春男女的词句,此时用来形容楚离却是最恰当不过了。只是楚离思之念之的人儿,却是一个美人蝎,一不小心就会蛰人致死。
好不容易熬过一段时间,公主终于有些疲累,被那大丫鬟陪着预先回去休息了。楚离至此方如逢大赦一般,匆匆忙忙离开了潇湘园。
一边是逼迫甚紧的山鹰,一边是一个神秘无比的丫鬟,楚离思前想后,还是不知如何才能在这个夹缝里存活下去。一时心情大坏,左右在屋子里呆不下去,便出去走走。边走边想,信步闲游,浑浑噩噩间竟然出了宫门,待到他醒觉之时,已经不知身在何方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左右时间还早,回宫倒也不急在这一时。楚离左右瞄了瞄,发现不远处飘着酒旗,于是信步走了过去。前世的楚离,不足十岁便已学会了喝酒,而且是和街头的混混乞丐抢来的酒。酒质虽劣,却也烈性十足,是以长久下来,楚离的酒量也是不小。只是他虽量大,却不大贪杯,一个孤儿,也没有多少机会容他贪杯。此时此刻心中愁肠百结,倒兴起了酒兴。
酒家不大,此时客人不多,楚离找个角落坐下,叫了壶酒一个人自顾自地喝着。有道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不大一会儿,楚离便已喝干了三壶,渐渐有些醉意。正待继续叫酒,忽然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已坐了两个人,桌子上也多了两壶酒。
楚离此时朦朦胧胧,顺手抄起一壶,仰头便倒。此时其中一人也拿起一壶,冲着楚离道:“这位小公公,独乐乐不如同乐,尤其是这喝酒,一个人喝起来哪有滋味儿?”
“说的是!”楚离只觉对方说得甚有道理,当下抄起酒壶叫道:“这位大哥,干!”
对面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人一举酒壶:“干!”言罢咕噜一声,一壶酒一饮而尽。
“好……好酒量!”
“小公公年纪虽轻,也是海量啊!”此二人一边说着,店家的酒又添了三壶。随后二人不时撩拨着楚离说话,对答间竟似对楚离有些逢迎之意。只是楚离此时醉意已深,哪里还分辨得出。眼看着三壶酒又将见底,其中一人道:“在下见公公举止不凡,仪表非俗,不知公公在何处供职呀?”
“供……供职?”楚离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供什么职……不过是个太监而已。”
“啊?”两人一愣,眼前这不足十岁的小公公,竟然是内侍省的当班太监?两人相视一笑,均暗道着小黄门莫非喝多了?自是在胡言乱语。殊不知楚离说的太监和两人知道的太监根本是两回事。一个是后世通称,一个是内侍官职。
其中一人反应得快,接口道:“那是那是,小公公人情练达,前途无量,这太监之职,早晚都是囊中之物。只是听人说……”那人压低了声音凑近楚离说道:“宫里面明争暗斗,错综复杂,小公公可要多加小心才是。一棵大树好遮阴,小公公可得提早找些靠山才是。”
“大树?”楚离脑海中响起许公公说过的话来。下意识地说道:“奚官局……不够大,内坊……太……”未等说完,楚离又倒了下去。
那两人惊疑不定地对视了一眼,均是心中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一个小小酒家里遇到的这个小黄门,竟然隐隐和太子有关系?就算和太子没关系,凭着他说出奚官局和内坊局的口气,至少也是个宫里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小公公!这样的话,要找到那人,希望就要大得多了!
先前说话那人抑制住心中的喜悦,凑近了楚离小心地问道:“小公公,小公公?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见楚离没有答话,也不着急,慢慢试探地问道:“听闻半年前有数批娈童入宫,其中一批是自西南而来,可有此事?”
楚离依然埋头桌上,没有回音。另外一人有些着急,抢着问道:“那自官塘庆阳一带送进宫来的娈童,现在何处?”说着,不停地摇晃着楚离。
“娈……娈童?”楚离挣开惺忪睡眼迷茫地问道:“什么娈童?宫……宫里只有去了势的爷们儿,哪里有什么娈童?”
-----------------------------------------
白天有些事情耽误了,现在更新。新书榜名次很低啊,大家手里有推荐票的多投机票!小乙声嘶力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