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任蓝天的解释,乌氏几个当家都各有所思,就连乌野,乌烁,和周红衣都微微皱眉。乌正继续询问,
“那你又是怎么从婴坊逃出来的?”
“九头鬼婴坊是在一个矿山之内,山中本就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石洞。而我从我的房间,用了将近6年的时间挖通了一个隧道,而潘伯伯则在这些隧道内放置了坊管的衣服,我就是通过这些隧道,逃出我的房间的。这件事情,乌霖当时也在场,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他”
乌正点了点头,继续询问,
“那你既然已经成功逃离婴坊,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的目的,不就是离开后过自由的生活吗?”
乌野听到这个问题后紧紧的盯着任蓝天,对于这点他也非常好奇。记得曾经他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任蓝天塘塞的回答是为了看乌氏如何垮台,还有杀了自己。但这种回答如果用在这里,根本站不住脚。
任蓝天看着乌正,默默的握紧了汗湿的拳头,这个问题,不能老实回答。她打死了也不能说自己是青山堂的人,来到乌氏是为了偷他们的家族镇宝天灵珠。于是任蓝天使出了绝招,两秒钟不到就红了眼眶,声音略带哽咽的说,
“我.......我当时确实想要离开.......但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随着这最后几个字,任蓝天眼眶里的眼泪啪嗒就流了出来。她曾经学过,眼泪,是男人懦弱的表现,确是女人最昂贵的武器。虽然她并不认为眼睛里低落几滴盐水就代表懦弱或坚强,但她非常的清楚,自己流泪的脸,多么的具有杀伤力。
瞧瞧,那些男人们刚才还惺惺作态的脸,现在已经变了个样。
“我一直以为,婴坊外的世界,会像彩虹一般绚丽多彩.......但当我真的独自坐在那艘小船上的时候,确是那么无助........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没有朋友,没有家人........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所知道的,只有九头鬼婴坊,还有乌氏”
任蓝天的眼泪还在啪嗒啪嗒的掉,她默默的哭泣,如此的悲伤,就像磅礴大雨中被遗弃的仔猫。
“潘伯伯死了,我无处可去........我又不想回去九头鬼婴坊那个人间地狱,所以当大少爷对我说,能够让我进入乌氏的时候,我就义无反顾的答应了!.......我从来没妄想过能够成为无常居士,我只想,当一个下人也足够了......”
她说着,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乌正,见老爷子一副同情的脸心里暗自笑了笑,却在看到旁边乌野的眼神时僵了一刻。
他知道自己在演戏。
但那又如何?记得乌野曾说过他有一个改不掉的毛病,那就是好奇心重,既然如此,那我就上演一出惊天好戏给你看。看到你最后连怎么死在我手上,都不知道。
乌野在看到任蓝天眼角那一丝精光的时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只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危险女人,任蓝天的目的绝对没有她说的如此简单,但他同样也分辨不出她话里边到底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他的直觉告诉他,任蓝天就像是一颗洋葱,一层层剥开到最后的时候,心酸落泪的或许会是自己。
而一旁的江玉娇则嗤之以鼻,女人看女人的把戏,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她没想到,原以为任蓝天是个单纯的白莲花,却没想到也是个会耍心计的女子。江玉娇扫了眼周围的人,看他们一个个同情的望着任蓝天,就知道他们中计了。于是她慢慢渡到乌满迁的身边,小声的说,
“二当家,你可别被这个女人的演技给骗了!她的话奇奇怪怪,而且那些黑衣人......”
乌满迁听到黑衣人三个字时撇了江玉娇一眼,后者立刻住嘴。乌满迁扫了扫任蓝天,讽刺道,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可怜啊。那我再问你,那天在婴坊袭击乌野的那些黑衣人,跟你有什么”
“我不认识他们,真的!”任蓝天急切的说,“我承认,当时我为了让乌霖帮我逃出婴坊,我骗他说我认识那些黑衣人,但我那是说谎的.......我当时必须得有些筹码,才能让乌霖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