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培婴丹,我可没有。”崔小溪故作镇定,眼神飘忽。
江淮实在是看不上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直截了当的说了:“你娘是岐疆人!”
崔小溪轰然一愣,旋即红着脸说道:“那又怎样,中原和边蛮早就建交了,你威胁不了我。”
“我为何要威胁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江淮冷声一笑,语气不善道,“这培婴丹是岐疆有名的灵药,你娘是岐疆人,即便没有现成品,至少会做吧。”
“不……不会……”崔小溪咂咂嘴。
“我可听说,岐疆女子破身之后都会学制此药,你别骗我。”江淮用茶盖子敲着茶杯,声音冰冷。
崔小溪搓着手掌,看样子是不肯松口了。
江淮摸了摸眉梢,对着北堂厉声道:“去看看孙屠户有没有走远!”
“别……”崔小溪连忙伸手握住江淮的手腕,又在触及到那牛皮护腕时针扎般的松开了,为难道,“我娘临死前的确留下了一个方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江淮十指交叉垫着下巴,“药材太贵,还是药材太过稀有?”
崔小溪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都有吧。”
说着,解释道:“这培婴丹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让女子强行怀上孩子的灵药,本来流传应该十分广泛的,却因为其中两味药引而被岐疆族长给封禁了。”
江淮顿了顿,语气略带凝重:“什么?”
崔小溪看着她满含猎奇的眸子,啧了一声,无奈道:“女子的破身之血。”
江淮一愣,身子缓缓的靠在椅背上,哈了口气,颔首道:“倒也好说。”
崔小溪满脸惊讶的看着她,咽了下口水。
“还有一样呢。”北堂蓦地开口,一脸冰寒。
崔小溪回头看了她一眼,迟疑道:“还有……还有……紫河车……”
江淮晃茶杯的手一顿,眸子逐渐阴沉下来:“紫河车?”
说罢,似笑非笑:“原来是拿别人的孩子来换自己的孩子。”
崔小溪本以为他说完后江淮会选择放弃,谁知道她幽幽一笑,继续道:“倒也不难。”
“不难?”崔小溪攥了攥冰凉的手,“破身之血还好说,可这紫河车……你怎么弄?”
北堂在一旁非常符合时宜的插了一句:“乡野妓馆里有的是避孕不及的女子,先买了,在杀掉,取出紫河车入药,新鲜又方便。”
“那可是人命!”崔小溪几乎欲站,心中翻腾着浓厚的惧意!
他到底是在和什么人说话!
面前的人分明就是个活阎王!
北堂微靠在门框上的身子逐渐站直,吓得崔小溪往后缩了缩。
“我从前是个刽子手,一生杀了无数的人,不差她们几个。”北堂拍了拍腰间的软剑,“再者说,我的剑很快,不会让她们受苦的。”
崔小溪舌根干涩,紧张的一丝涎水也分泌不出。
江淮站起身,纤长的衣摆带着淡淡的梅香:“我给你三天时间,也只要三颗,你需要什么东西就跟北堂说,银钱不是问题。”
崔小溪也站了起来,犹豫道:“可是我无处可去啊,从前是和许氏住在一起的。”
江淮‘啪’的收了折扇,别在腰间:“我前些日子委托商行买了一所格局不错的荒宅,还未重修,想来稍微拾掇拾掇也能住人,你就先在那里制药吧,三天之后,你若是成功了,我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若是诓我……”
说罢,诡狡一笑,:这世上有很多比许氏还要刁钻剽悍的女子。”
崔小溪似笑非笑,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是是……姑娘放心……”
“北堂,这些日子你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江淮语气稍慢,算是威胁。
北堂脸上冷峻,庞大的身躯挡在崔小溪跟前,瞪着牛眼,冷冷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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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江淮收好托人私自从户部抄来的税账,刚要脱下外衫入寝,窗下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
她利落的将税账压在枕头底下,小指和无名指同时一动,护腕上的银针‘嗖’的钻出半截来,锋芒拢聚,蓄势待发!
如果又是兰桑的话,就不能怪自己无情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