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择善亲眼看着宁容左将江淮从假山后拽出来,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一想到方才的话都被偷听走了,心中自是怒意升腾。
最关键是,江淮略施粉黛的样子都比她好看!
那远山的墨眉,潺涓的清眸,不点而赤的薄唇,莞尔一笑,虽然带着三分尴尬,也比她对镜练习了三天的假笑动人的多!
如此,成功将她身为女子的嫉妒之火给燃了起来。
骆择善盯着他两人拉拉扯扯的手,语气有些紧:“择善见过御典大人。”
江淮一边打开某人的手,一边讪笑道:“见过二小姐。”
骆择善眼底极冷:“择善素闻大人之名,竟不知道,堂堂的三品掌外女官也喜欢偷听别人说话。”
江淮知道自己又结仇了,连忙摆手,横跨一步,和宁容左拉开距离,解释道:“二小姐别误会,我江淮不是那种猥琐的人,只是方才多喝了几杯茶,你也知道,人有三急,这憋不得,所以就……”
“大人竟然在这里出恭?”骆择善粗鲁的打断她的话。
江淮还未在意,倒是宁容左好看的眉先皱了起来。
“当……当然不是,从这穿过去,能快些到上御司。”她尽量诚意的说道。
骆择善面色愠怒,侧过身去,冷冰冰道:“那还不快走。”
她一来这态度,江淮心中顿生不悦,先不说自己为官,她为民,单说她和皇子私相往来,就已经摆不上台面了,仗着自己父亲,敢和她颐指气使!
殊不知,你爹还得让我三分呢!
脚步骤停,江淮甩眼过去,想都不想就把宁容左一起拉下水,淡淡道:“走倒不忙,只是不知……二小姐和明王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这不干大人的事。”骆择善扬着下巴,一脸的不耐烦。
江淮冷笑,索性负手道:“今日前来赴宴的所有女眷全在前面的花池处,不料想择善小姐品味独特,另辟蹊径,专门喜欢往这狗不拉屎的地方钻,早知这样,我应该好好布置布置这里,顺便在这里拉一道门,免得有人打扰你们的好事。”
被这么一说,骆择善的脸色登时挂不住了,一时间也拿不出个立得住的理由,再加上她已听出江淮语气中的挑衅。可不论是家族还是自身,她地位都要差人家一等,由此,气的十指将帕子搅得极紧。
片刻,狠瞪江淮一眼,匆促的离开了。
江淮盯着她窈窕的背影,眼中复杂。
“好端端的,别污了人家姑娘的清誉。”宁容左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江淮冷瞟他一眼,语气多有薄愠:“怕染了人家清誉,就不该答应她过来,马后炮我见过,还么见过你这么超凡脱俗的马后炮。”说着,大力甩袖,以示自己不满,抬腿就向来时的路走去。
“应名点卯!”
身后那人说了一句,江淮还未听清楚,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击在腰上,像是颗石子,正正好好的点在了她的穴位上,和那晚一样,三次呼吸未过,便浑身都僵麻了!
她忘了,宁容左还会点穴!
宁容左走过去,两指间掐着一颗小石子,抬头,看着她铁青的面色,偷笑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江淮咬牙,他今日这一下要比那晚用力的多,自己想用内力冲开,却怎么也做不到,只好认栽道:“宁容左,快别闹了。”
宁容左故作无辜,帮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领,临了,一双手在那纤细的腰身处还不老实的摸了一把:“什么别闹了?大人不说明白,我又怎能知道呢?”
江淮恨不得直接生吞活剥了他,怎奈硬冲穴道容易丹田淤血,遂道:“殿下武功绝高,脾气又好,就顺手帮下官把这穴道解了去吧。”说着,讨好一笑,一双眼睛眯成月牙。
宁容左盯了她一会儿,利落的解了其穴道,顺手抄过她轻柔的身子在怀,笑道:“解了。”
江淮硬撑着酸麻的双腿,强迫自己站直,可身前的人却不停的搔她的痒,惹得她气急,愠恼道:“宁容左!”
宁容左挑眉,索性将她又搂得紧了些:“你叫我什么?”
江淮抬头,眸中微怒:“宁容左!”
他极淡一笑,低头飞快的啄了下她因生气而撅起的朱唇,沉声道:“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