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过了午时,李侃元父子就要带着兵权的交接密令前往南疆新城,皇帝为表重视,特地设宴送行。
其长子李子清在席间不停挑衅江,都被江淮不着痕迹的驳了回去,还是带着刀子驳回去的。
牙尖嘴利,字字割肉。
宁容左在对面坐着,对恒王的坏话充耳不闻,只盯着那个言之凿凿,趾高气扬的女孩,似笑非笑。
恒王侧目,在桌子下面怼了怼他:“别笑了,发病啊你。”
宁容左‘唰’的敛了嘴角,回头,举杯对着上座的李侃元,道:“这杯敬统领,望您能旗开得胜,为我大汤将士再添荣光!”
李侃元同举杯,笑道:“殿下客气,那就借您吉言。”
恒王在一旁看了看,说道:“听说统领此役,还带了一大车从西洋进贡来的新玩意儿?”
宁容左挑眉:“是年初的那批火枪吗?”
李子清接过话茬,得意的说道:“殿下说的不错,正是那批火枪。”
李侃元在桌下踢了自己傻儿子一脚,道:“这东西推力有限,攻击距离较短,拿来攻城怕是不行,但用来守城,置在墙头,用场倒是挺大。”
皇帝也是进贡来的当日见过一次,被他说得有些心痒,便道:“既是新鲜玩意儿,不如统领为在座展示一番,算是为此役讨个红彩。”
李侃元停了停,才道:“那就请皇上同诸位一起移驾武场,子清,去取一架火统子来。”
李子清被江淮怼了半天,早就想显摆显摆了,忙不迭的应了一声,欣喜的出去了。
江淮微微往后仰了仰,轻声的问自家大哥:“哥,你见过那东西没有?”
江随众人起身,冷峻的面上多了一丝疑惑:“听说过,这东西和爆竹一样,都是火药填的,只是这都小半年了,那火药早该潮了吧。”
江淮微扬了扬眉,戏谑道:“那一会儿,咱们得站远点。”
江皱眉一笑,不作言语。
练武场。
李子尘亲自帮自家大哥立好十字木桩,又晃了晃,确保他不会斜掉,匆匆喊了一声:“好了!”
皇帝等一行公卿纷纷站在李子清身后,看他摆弄那个火统子。
江淮蹙眉,往后靠了靠,正当她想脱离大部队的时候,腰间一热,有手抵住了她。
她回头,是一脸淡然的宁容左。
他低声笑道:“又打不到你,你躲什么?”
江淮小声的嘟囔了几句,往旁边挪了挪。
宁容左微笑,随着她一起挪。
恒王看着李子清把木棍扎进土里,又伸手堵了堵火药室,觉得有些悬,刚要回头说话,却发现那两人早已挪出千丈远了……
眼瞧着这两人从后方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右方,皇帝突然疑惑的问道:“老四,君幸,你们干什么去?”
两人抬头!
江淮讪笑,对上一众人狐疑的目光,道:“后面看不清楚,站在右边,看得清楚些。”
宁容左在一旁,十分正经的点了点头。
“好了!”
李子清的话把众人的注意力调了回去,只见他左手扶着竹管,右手举着火折,道:“皇上,等下点燃这个小孔,枪管里就会推出集好的火药弹,距离大概一百米,正好将那个木桩炸碎。”
皇帝等人又往后退了退,道:“看样子,威力不小啊。”
李子清一脸自得,刚要点火,远处的那个木桩却倒下了。
他一皱眉,喝道:“老二!”
可李子尘躲得有些远,江淮见状,连忙举手道:“我去扶!”说着,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
宁容左眼中的光又暗了暗,这死丫头,在他身边多站一会儿都不行。
不知道自己腰不好吗?
不对,是背。
对于自己的腰,他一向甚有自信。
等扶好了木桩,江淮喊了一声,跑的挺远,就是没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