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左跟在她身后,闲悠悠的问道:“你找他……”
话还未说完,就见江淮挥起一拳打在安泰的脸上,力气之大,直接把他撂晕了,随后又补了两拳,将人利落的拖到太液池边。
宁容左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去阻止,却晚了一步。
‘咕咚’
安泰人坠池中。
江淮往下探了探身子,确定安泰彻底沉了,才稍微心安。
“你这是……做什么?”宁容左上前,随她一起往下看,停了好一会儿,保证安泰真的溺死了,道,“我瞧着他面熟,好像是母后宫里的。”
江淮望着那归于平静的水面,微呼了口气,回头道:“想必是殿下记错了,他只是太医署的一个小太监罢了。”
宁容左对于她这颇为生硬的称呼不满的挑了挑眉,道:“那你这是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江淮语气坚定,并不打算和他解释,转身要走,却被他拽住了。
宁容左眉梢扬着,淡淡道:“你不打算和我说说吗?”
江淮抬着明亮的眸子看他,故作无辜:“说什么?”
“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他,又为什么要灭他口。”宁容左松手,轻巧的坐在一旁的亭子里,倒腾着手里的清茶。
一见到茶,江淮顿时口渴了起来,嗓间的涩意也直线飙升。
她犹豫着看了看那人极好看的侧脸,硬撑着面子坐了过去,伸手要拿。
那人一让,端了个空。
江淮气的努嘴,又去端。
那只狐狸促狭一笑,又是一让。
江淮张了张嘴,赌气似的把手摔在木桌上,却忘了伤口,疼的‘嘶’了口气。
这一会儿,又是攥拳捻纸,又是挥拳打人,估计伤口重新裂开了。
宁容左早就看到了她那明显的,浸了血的纱布,微敛了笑容,微愠道:“手,怎么弄的?”
江淮把手翻过来翻过去,不在意道:“摔的。”说着,脖子往前探了探,“我渴死了,要喝茶。”
宁容左想继续问,但料想也问不出什么别的来,只要她人没事也就罢了,手一抬,将执着的茶杯递到她面前。
江淮抬眼,睫毛呼扇一下,道:“放下,我自己能喝。”
宁容左只平静的看着她,举着茶杯:“你喝不喝。”
江淮撇嘴,实在是扛不住他的厚脸皮,轻轻噘嘴凑到茶杯边,仔细的呷着。
宁容左垂眸,视线内尽是温柔,看着她那干枯的唇瓣被茶水浸润的一点点粉嫩起来,平淡一笑。
只是,掌心缠绕着那湿湿的气息,有些痒。
他不小心往下放了放手。
江淮下意识去够。
某狐狸自以为是她因为双手不能撑而要趴倒,忙用另一手去扶。
却不知道以这个姿势怎么去扶。
但手都伸出去了,总不好再缩回去。
一伸,一扶。
两秒后,一只狐狸并一条毒蛇,全都愣在这个亭子里了。
江淮低头,看着抵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耳根一瞬热极,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浮出,同时,不安的咽了下口水。
而那只手的主人丝毫没有缩回的架势,反而得寸进尺。
五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动了动,抓了抓,最后,温柔的摸了摸。
片刻,某狐狸十分正经的点了点头:“还可以,稍微有一点点小了……”
江淮抬头,十分得体的笑了笑,以此来认同他的评价。
“……”
“……”
“你个登徒子!”江淮大骂一声,挥起右手就朝他打去!
她本就不敌宁容左的身手,又有伤在身,不出意外的被半路截胡。
宁容左好笑的攥着她的手腕,小心的避开伤口,道:“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