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公掌指江淮,道:“御典大人先请。”
江淮看了他一眼,这东西她自然听不出来,但她知道,这第一局,齐二公无论如何都会让着自己,遂道:“齐老板,还是你先来吧。”
齐二公在意料之中,沉思一会儿,道:“我猜,是双。”
老板娘回头看着江淮,道:“那大人就是单了。”
江淮颔首:“快开吧。”
一旁的孙邵连忙捂住老板娘的手,还趁势揩了揩油,道:“齐老板输了是一坛酒,那大人输了呢?”
江淮道:“我输了,这个。”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璀璨的金珠来。
孙邵眼睛蓦地睁大:“大人果然名不虚传,豪气,真豪气。”
齐二公不言,但笑的满脸褶子都在颤抖。
老板娘打开孙邵的手,掀开瓷盒,拿起一根漆红的筷子,仔细的分着。
最后,她笑道:“多了一个,是单,御典大人赢了。”
江淮面容清淡,道:“齐老板,那这坛三日浓,我可就不客气了。”
齐二公笑着点头,道:“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大人是否有兴趣,再来一把。”
江淮道:“当然。”
接着十几把,江淮是把把输,把把赌,面色也越来越差,不一会儿,就砸进去了一万多两银票和手腕上的一对价值连城的镯子。
孙邵和曹老板狐疑的看着齐二公,心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知道让一让?
齐二公笑的精明,唇角勾的意味也有些奇怪。
江淮蹙眉看他,大抵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齐二公背后的人,不是旭王,就是长欢,否则他一个外地酒商,怎能轻而易举的把酒售与皇家。
老板娘见这气氛有些不对头,忙赔笑道:“哎呦,看来今日大人的兴头不对啊,估计手上这点零用钱也都花完了,既如此,我亲自送您……”
“不必,谁说我手上没东西了。”江淮说着,将自己的那柄两仪扇‘啪’的摔在台中央,又取出一枚耀如鸽血的扳指放在旁边,道,“我再来最后一把。”
齐二公抬眼,他自然知道那两样东西的贵重,遂道:“大人,您这就为难我了,我可没带这么大的赌注在身上啊。”
江淮缓缓站起身子,一指他的鼻子:“这把,就赌你的齐家老窖。”
开始,齐二公还以为是她的玩笑,连连不屑摆手:“大人要是赌我这个,那您这个赌注可不够。”
江淮似笑非笑,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随手一掷,道:“我再赌上这个。”
众人上眼,忍不住一骇。
只见那枚令牌上规规整整,大大方方的刻着三个字,上御司。
齐二公的笑容缓缓敛起,对上她锋利的眉眼,不安道:“大人这是?”
老板娘也是有些吃惊,轻抚住江淮的肩头,道:“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淮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对齐二公果断道:“这一把,我还赌单,若是赢了,以后齐家老窖就是我的了,若是输了,除去这柄两仪扇和这枚扳指外,另添三十万两……黄金,亲自给你送去。”说着,拾起那枚令牌,一字一顿道,“最后,还有我在上御司的官职,若是输了,这个,就让给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