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一早就闻到了那什锦水果羹的味道,眨了眨眼,两颗眸子水晶般透彻无痕,她轻快的卷到桌边坐下,撸起袖子,拿着瓷勺舀了一口喝着,美滋滋道:“好喝。”
皇后实在是溺爱她,也不多加责怪她的没规矩,只是淡淡道:“好喝就多喝些,只是不许喝撑了。”
长泽乖巧的点头,咬着勺子道:“四哥呢?”
“这呢”
殿门处传来某只狐狸心情还算不错的清淡声音。
皇后接过兰挚手里的瓷碗,又盛了一碗放在旁边,道:“还没用早膳吧,快坐下吃吧。”
宁容左绕过来,瞧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肚子登时咕咕叫起来,拿起备好的筷子,夹了块肉脯吃了:“还是母后宫里的手艺好。”
说着,和长泽二人开始风卷残云,筷子所到之处,犹如蝗虫掠过麦田,连一颗花生一滴汤汁都不剩。
皇后还不饿,只瞧着一儿一女吃的香甜,眸光甚是平淡。
过了一会儿,随着最后一个如意卷的消失,两人也吃的肚皮圆润,算是饱了。
长泽擦了擦小手,道:“母后,四哥,我得去长青阁了,昨日丹青姐姐留的课业还要背的。”说完,又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宁容左侧头瞧着她那轻巧的背影,淡然一笑,拿起茶来呷了一口。
皇后挥手,兰挚忙叫人撤菜,随后自己也出去了,将殿门关得严实。
宁容左瞧着气氛不对,眼珠微动,忙道:“对了,儿臣还有事,就先……”说着,作势要走。
“坐下。”
皇后的声音轻轻,但实在是太有分量。
宁容左起到一半,闻声,只好又坐了下来。
皇后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下手,然后随意扔在旁边,看着他的眸光十分深邃,淡淡道:“午后,我还会召骆择善入宫。
宁容左蹙眉无奈道:“母后,这都连着几天了,您天天把她弄到昭阳殿来烦我,还是算了吧,您不知道现在宫里怎么传我俩。”
皇后沉静道:“从前宫里传你和江淮的时候,流言横飞,人云亦云,我看你的心情倒是很不错,怎么换个人就不行了。”
宁容左靠在椅背上,眼底幽深:“流言可传,关键是看和谁传。”
皇后瞧着他,问道:“怎么江淮可传,骆择善就不可传了?”说着,轻摆弄茶盖,“她哪点比不上江淮,依母后看,她处处都在江淮之上。”
宁容左忍俊不禁,撑着木扶手起身:“儿臣这就去太医署。”
皇后柳眉微扬:“干什么去?”
宁容左促狭道:“去找崔给您弄一副明眸亮眼的药来。”
皇后面无表情,右手袖子挥起,霎时间激出一股强大的劲风,贴着宁容左的背部席卷而过,力道之重,直接把他又压回了座位上!
‘咣当’
宁容左呲牙,揉了揉磕的通红的手背,转头看着皇后,收回嘴角的笑意,眸中的轻挑,面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他深呼股气,缓缓的直起身子,声音深沉:“母后,你到底想让儿臣做什么?”
皇后微含下巴,眼底两道精光射出。
片刻,殿中响起她清冷无情的声音。
“母后要你……娶那骆择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