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江淮乘车将花君送回海棠府后,直接入宫去了太医署,她脑袋还有些晕,想让崔行几针,清醒一下。
可巧到了院门处,崔小溪要去给灼华宫送些汤药,长华公主最近吐奶吐的厉害,他领着另外两个内监出来,抬头瞧见江淮,连忙道:“御侍大人。”
江淮颔首,绕过他本想直接进去,却听崔小溪犹豫道:“大人……要不等会儿再来?”
江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为何?”
崔小溪迟疑几秒,还是无奈的点了下头:“没什么,大人进去吧,崔正好在里面。”说完,带着那两人脚步飞快的走了。
江淮盯着他的背影,微蹙了下眉,转身穿院迈上了三层石阶,推开屋门,懒散道:“阿”
然后愣住。
至此她才明白崔小溪方才为何那么怪异,原来宁容左在这里。
崔瞥了她一眼,道了句你来了,然后继续给坐在对面的宁容左包扎伤口,那人袖口轻挽,白皙且有力的左臂静置在木桌之上,五根手指轻点,发出有规律的敲击声。
他听到江淮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后也并未作何反应,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修仁面色有些不自在,瞧着她走过来,下意识的往后让了一步。
江淮敛了神色,眸中尽是冰冷,斜瞟了一眼宁容左的手臂,原是划了个口子,不深,血也没流多少,停了停,才淡淡道:“见过明王殿下。”
宁容左听到这话,微微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轻动了动:“烧退了?”
江淮闻言一愣,旋即看向崔,心道这人的嘴巴怎么像老太太的棉裤似的,松的要命,尤其是每当和宁容左说起自己的时候,什么都能咧咧出去。
没办法,她只得闷闷的应了一声。
谁知道那人还不等崔将纱布系好,就伸手对着她的额头拍了一下,力道之大,险些把她从椅子上推下去,然后又以迅雷之势抓住她的袖子,稳住其身形,平淡道:“果然退烧了。”
江淮被拽的头晕,扒着桌子边怒目道:“你干什么!”
宁容左将手臂再次递给崔,淡淡道:“关心你。”
江淮用力的冷哼一下,没再说话。
崔这边帮着宁容左包好纱布,嘱咐道:“殿下,下次还是小心些,怎的拔个匕首也能伤了自己。”
江淮蹙眉,似笑非笑。
宁容左面色一正,不紧不慢的挽回自己的皇威:“是长泽偷拿了我的匕首,我猛地一回身,正巧撞在了刀口上了而已。”
瞥眼江淮,那人玩茶杯玩的正在兴头上,没听他说话。
“好了。”
崔道了一句,再问江淮:“你怎么来了?头还疼吗?”
江淮道:“还行,就是后脑勺这块一蹦一蹦的疼,想让你给我扎两针试试。”
崔擦了擦手:“没问题。”
“对了。”
江淮想要直接道明来意,却顾忌旁边的那只狐狸,便拉过崔,小声的在她耳旁嘟囔了一句。
崔脸色一变,险些笑出声,躲着宁容左又低低道:“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江淮眨了眨眼:“是母亲叫我来找你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