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明心迹被拒绝,但这在慕容清的意料之中,而且瞧着江淮今日的反应,他也不是没有机会,这丫头的心里到底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哼着西昌的牧马调,他步履轻巧的往佛门的方向走。
忽然,宫墙脚那一排杂草无风自动,摇曳的幅度变得十分诡异。
慕容清斜眼,还未及反应,身后便传来一道极为冷漠的声音,好像是冬日将要冻凝的井水,浮着一层薄薄的冰碴。
“清子。”
慕容清听出这声音的主人,脸上的淡笑一瞬敛回,不情不愿的回身,他按规矩揖礼道:“明王殿下。”
宁容左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交领长袍,气质在阳光下独树一帜,听到‘明王殿下’这僵硬的字眼,挑眉道:“清子,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不需要这些虚礼。”
慕容清眉间藏锋,似笑非笑:“什么事?”
宁容左舔了一下上唇珠裂开的细口,眼神甩过去,颇有意味:“路过,瞧见你就想着叙叙旧。”说着,停了几秒,“进宫干什么来了?”
慕容清也不避讳,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来看看君幸。”说着,语气中多了一丝得意,“刚从她的上御司出来。”
果然,听到这话,宁容左的脸色已经沉的像是骤雨前的天儿了。
他这几日听说慕容清总去江淮的上御司胡闹,开始还不信,今日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来,心里久积的怒火终于是有些要喷涌而出的架势。
说实话,自小到大,他、慕容清、贺子沉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因为大家都能看出对方的心思,比起友谊,怕是敌意更多些。
只是那些年,江淮那丫头谁也不选,他们总是为难。
但如今不一样了,宁容左深吸了一口气,江淮既然说喜欢自己,那他心里的占有欲便日益滋生,八年的感情,不是一张白帕子就能抹去的。
抬头瞧着慕容清,他的眼底逼出一丝血红来,道:“干什么去了?”
慕容清舌尖掠过虎牙尖儿,干脆道:“我说我喜欢她。”
宁容左浑然一凛,微微眯眼:“她说什么?”
慕容清有些不快的斜睨着他:“她说她喜欢你。”
宁容左闻言,面色怪异,不知是笑是怒,索性直接挑明道:“你要和我公平竞争?”
慕容清面容闪过一丝不屑,唇角微微勾起,拿出这吞天的气势来,倒也不差宁容左分毫,淡淡道:“她都说了她喜欢你,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公平。”
说着,脑海里闪过那丫头的笑脸,又冷冷的接了一句:“再者说了,君幸是人,又不是物品,一切都让她自己选择,你和我在这儿竞争个什么劲儿。”
宁容左听他这话,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敢吧。”
他们一起长大,慕容清太熟悉他了,冷淡道:“激将法,不好使。”
宁容左眼珠微动,笑意清淡:“我看你是不自量力,既然都知道她的心上人是我,还跑去自取其辱,不是吗?”说着,又接了一句,“你这点,不如贺子沉。”
慕容清听完,面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往前一步:“你放屁!”说完,负手在这宫廷暖阳之下,身型如松,洁净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