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回神来,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跪拜在地,呼道:“参见长欢公主,公主万福”
长欢扬着精致的下巴而来,嘴角勾着浓浓的笑意,也丝毫不嫌弃满地的脏污,走过去拽了一下江歇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正过来,瞧着那高鼓着的脸颊,怜惜道:“瞧这可怜样。”说着,笑对江淮道,“你也是,有事好好说,怎么动不动就打人,这么多年,暴脾气是一点都不收。”
她并未叫在场的其余人起身,架子拿的十足,陆颜冬微蹙眉。
江淮拱手道:“公主说笑了。”
长欢挽着袖口,淡淡道:“我来巡场,在这门口也看了半天,大抵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缘由,既是有人作弊,我大汤纪律严明,是要一丝不苟的查,但你查了半天,这位姓韩的考生很明显是被冤枉的,更何况,三公子现在已经认罪,这不就是最后的结果吗,大人还有什么查下去的必要。”
江淮见来者不善,遂道:“公主不知,我看是这小子在里面闷了两天,脑子都糊涂了,竟敢当堂说瞎话。”
长欢眼中精光乍现,咄咄而言:“大人说得轻巧,三公子天资聪颖,又有武功傍身,区区一个小小的阁间能奈他何。”
说完,话里有话:“俗话说,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同样是这个理,大人廉明公正,难不成见三公子是自己的亲弟弟,便要徇私吧。”
江淮冷脸:“自是不能,只是这件事还要调查清楚。”
长欢扬高了声音:“还有什么好调查的,我看就是三公子怕考时失常,所以才弄了这么一手作为保险罢了。”
江淮没说话,垂眸,洒下的目光寒如玄铁。
长欢则继续道:“大人怀疑韩公子,可是如今搜也搜了,吐也吐了,一个寒门斯文让你辱至如此,也该罢手了吧。”
江淮恭敬道:“公主说的是,韩渊这边我自会处理。”
长欢却非要她给在场的人一个交代,遂逼问道:“那三公子呢?大人难道真要舞弊他?”说完,挥袖对众人故意道,“也是,大人权倾过人,想要包庇三公子,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等自然也不会多说一句闲话。”
江淮敛眸,眉间暗藏锋芒,最后恨铁不成钢的斜睨了一眼江歇,清冷道:“老三,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个纸筒到底是你的?还是他作弊暴露之后,从隔板的通风孔塞给你,想让你帮他顶包的?”
江歇在疼痛中拽回意识,与江淮那锋如刀割的视线对上,两秒后,他又看向奄奄一息的韩渊,骨血里好像有股强有力的气流冲上,便一字一顿道:“是我的。”
长欢在这冷夜中笑的灿然。
而身旁的江淮已是被愤怒侵吞,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宣泄着恨意,袖中手背的青筋一道道蜿蜒而起,绿红相间鼓胀着。
她抬脚便踹在了江歇的胸口,直把他踹出几丈远,然后狠狠的跌重在地。
陆颜冬一骇,险些惊呼出声。
江淮看样子是真的动了怒了。
厉声道:“把韩渊带去清理,然后送去看郎中。”
说完,眼刀甩向江歇:“把他给我关去仁阁!”
长欢不依不饶:“那明后天的初试大考?”
江淮冷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