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斜睨着彩儿,那人被抓个正着,血都凉了。
“是吗?”她沉声问道。
彩儿瑟缩的点头,断断续续的说道:“……是。”
江淮眉间紧蹙,忽然想起来什么,这壶屠苏酒师娘喝了那么多杯都没事,可顾班主喝了就中了黄泉散的毒,而最关键的是,这杯酒原是彩儿斟给自己的。
记得当时斟酒的时候,她就摆弄了一下那个酒壶,还好悬摔在地上,现在回忆起来,她就是那个时候,扣弄了九龙杯里的机关,把里面的酒换成了毒酒。
也就是说,彩儿想毒死的,其实是自己,顾班主只是替自己受了过。
想着,看向彩儿的眼神多有凌厉,江淮隐怒到不能自持,将九龙杯塞到贺子沉怀里,劈手照着彩儿的脸就是一巴掌,直抽的她倒在地上哭个不停。
贺子沉皱起眉头:“盲儿。”
江淮咬牙切齿:“彩儿!这几年侯府待你不薄!”
彩儿一听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了,连忙跪在地上给江淮磕了两个响头,痛哭流涕:“大人!大人彩儿知错了!彩儿知错了!”
江淮心如冷石,怎么可能因为这两句认错的话,这两个磕出血的响头而饶恕她,直接唤了人来,要把彩儿关去柴房,等着晚上再说。
但地上那人瞧见远处两个强壮的家丁走来,忽然发了疯一样的叫嚷起来,一个劲儿的推搡着,趁着他们不注意,从袖子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来,拿着就要往嘴巴里塞。
贺子沉眼睛一眯,一出手,就把那东西打掉了。
江淮紧皱着眉头,瞧着彩儿手里的那个东西,滚到脚下,红色的,丸状,具体不知道什么,但绝对是用来自尽的没错了。
“是金乌素,这种剂量,死个人没问题了。”
贺子沉抬头,冷淡道:“这东西,整个中原,也没有几个人有。”
江淮心烦,抬脚将那药丸碾碎,打昏彩儿,叫人带她下去,再嘱咐贺子沉把那个九龙杯放好,这才转身回了院内。
顾班主在崔和贺荣的努力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整个人被那黄泉散毒的厉害,昏迷不醒,看样子又得疗养好一段时间。
慕容瞧着这边没了救命事,赶忙和桥九娘一起去了小花园安慰众女眷,并且话里话外一通威胁,她身份高悬,膝下儿女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个江淮,所以今日她们出了侯府,是一定要把今日的事,一字不差的留在侯府的。
而后,安顿好顾班主,江淮拉着一头大汗的崔出去,低头问道:“阿,上次你从哪里……弄来的金乌素?”
崔虽不知道她为什么问,却依言回答:“是我父亲留下的。”
江淮眨了眨眼睛,遂又问:“那你知道,在中原,还有谁手里,有这东西?”
崔自然知道,脱口要说出来,却恍然止住了。
江淮心悬:“怎么了?”
崔稳住心绪,却如鲠在喉。
江淮急得不行:“谁?”
崔深呼了口气,不安道:“关家,日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