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着宁容左,温声问道:“你个臭小子,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宁容左笑道:“瞧皇祖母说的,孙儿惦记您,便想着来看看,只是这些日子有些繁忙,自顾不暇,便不能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受不了他的油嘴滑舌,只笑道:“好好好,你们能来御景殿看哀家,哀家便心满意足了,还是前朝的事情要紧,你要四处帮衬着皇帝,可别太辛苦。”
宁容左淡淡道:“是父皇看重孙儿,孙儿万万不敢懈怠。”
太后满意的颔首:“你有这份心,不枉皇帝喜欢。”说着,斜瞟一眼江淮,那人只顾着逗江昭良怀里的长华,没往这边看。
她接过书桐递来的清茶,呷了一口,忽然开口问道:“哀家听说,近来皇后常召骆家那个丫头去昭阳殿,一留就是一两个时辰,可有此事?”
江淮没有转过头,却已经竖耳。
宁容左不紧不慢道:“是,母后想要给小长华多做几件新衣裳,到时候过百天好一齐送去给贤母妃,只是母后的女红不熟,去年赏花宴结识了骆小姐,听说她的针线活是一顶一的好,便请来帮个忙罢了。”
江昭良在一旁淡淡道:“有劳皇后费心了。”
太后深吸了口气,眸光深邃:“但愿如此。”
宁容左眼珠显出一抹精光,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太后这才又道:“好了,就让昭良和长华在这里陪哀家就行,你们都先回去吧,入夏了,事情都忙。”说着,对贺子沉补了一句,“子沉,替哀家给你父亲带个话,就说年节送来的那颗丹药哀家吃了,心口已经不慌了。”
贺子沉拱手:“是。”
……
……
出了御景殿的院门,江淮对宁容左行了一礼,随后对着贺子沉道:“师兄现在要出宫吗?我叫北堂备车。”
贺子沉摇了摇头:“不必,傍晚和你一起回去就行。”
江淮一应,旁边的宁容左没走,眼珠微动,冲她道:“御侍大人,本王的千秋阁里备了您最爱喝的九酝春酒,赏个脸?”说着,伸手要拉她。
贺子沉横跨一步挡住,脸色冷凝:“盲儿身子不好,不能喝酒。”
宁容左丝毫不惧,眼神微敛,上手就在江淮那粉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促狭着笑道:“瞧瞧御侍大人这红润的面色,想来身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是几杯酒,中秋宴都替我挡了,不差这几杯。”
江淮被掐的浑身一凛,忙瞧瞧四处的人,确定没人看见。
这个宁容左,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而贺子沉眼底阴鸷如铁砣,又逼近一步:“不必了。”
大燕的男人是中原七国中最高的,宁容左虽然身型在大汤算是高的,仍不得不仰头看着他,停了停,他挑衅道:“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