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宁容左的婚事昭告天下后,骆择善便入宫备婚了,只是当初玫瑰园失火,汀兰居被毁,眼下还没修缮完,人来人往的,行吟阁也不便居住,于是就先住进了昭阳殿,还是皇后亲允的。
这般示威,听得崔都来气,但江淮仍是处变不惊的。
太医署里,前者忿忿掐腰,用三寸不烂之舌数落着宁容左,后者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时不时的应上一声。
崔说的口干舌燥,喝了杯水,回头看着江淮,蹙眉道:“君幸,宁容左那个混蛋这么负你,你就不生气吗?”
江淮面色平淡,只是道:“我们两个已经没关系了,何来他负我一说。”
崔不甘,又道:“就算你们两个没有……”
江淮轻轻一笑,打断道:“我当然生气,可是生气有什么用,皇上金口玉言,一字千金,婚事都定下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崔咬咬牙,拍案道:“该死的宁容左,他不是说喜欢你吗?怎么转眼就变了心!可见这些情爱说出口,都当是狗放屁了!”
江淮忍俊不禁,没接话茬。
崔斜眼打量着她,忽然压低声音:“只是还叫你做他的唱使,这不是……拿刀扎你的心吗?”
江淮闻听此话,忽然笑不出来了,摸着唇上愈合的伤疤,没说话。
崔哀叹一声,攥住她的手:“为难你了。”
江淮不知盯着哪里:“无妨。”
两人沉默片刻,忽然听到院里有人喊道:“崔姐!”
是江歇那个小子。
他大步跨进来,没想到江淮在这里,一下子愣住了,随后有些局促道:“二姐?你怎么在这儿?”
江淮靠回椅子背上,淡淡道:“我倒要问你,旷职跑这来干什么?”
江歇本来挺好的,只是江淮在这里就说不出来了,迟疑半天,打起了退堂鼓:“没事,迷路了,我先回去了。”
“站住。”崔哎呀一声,“当着你二姐的面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出什么事了?可是有人受伤了?等着我去给你取药来。”
江歇被叫住,咬咬牙,索性道:“没人受伤。”
崔蹙眉:“没人受伤你来添什么乱?”
江淮眼中意味颇浓,忽然冷淡开口:“陆颜冬昨天旷职了。”
江歇猛地抬眼,却听一旁的崔淡淡道:“稀了个奇,她居然也有旷职的时候,她不是铁打的吗?难不成一场大雨给浇生锈了?”
江歇不愿意听她俩在这里挖苦自己的心上人,凑近一步,对崔道:“我听何麓说,陆颜冬好像病了。”
崔斜眼:“你要我去齐国公府?”
江淮看不下去,直接挑明道:“你给开些药,叫他带去陆家。”
江歇闻言,登时松了口气。
崔回头,问他:“是吗?”
江歇点了点头,催促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快些吧,我下午倒班,就三个时辰的空闲时间。”
崔眉头一皱:“三个时辰还不够?那可是一整个下午。”再一拍他肩膀,“只是,我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不能随便开几包药给她吃吧,那可太没有医德了。”
江歇一想也是,于是和那人一起看向自己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