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开始的第九天,比赛迎来第二轮,也迎来了长安从未有过的热闹。
慕容华对江歇。
这种偶然率和可看度,几乎睥睨龙迹重现,尤其是在阖长安都知道他们两家关系不好的情况下。
去年十月份,江淮险些死在御史府,虽然对外解释的干净,但明眼人都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舅甥二人处处针锋,难道把他们当傻子吗?
而后,又有人看见在珍宝斋,江曾殴打过慕容华,那一拳,足足让后者修养了三个月还多,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这回肯定不会放过江歇。
于是乎,云客来人满为患。
除去江淮等人所在的西楼,其余三个木楼更挤得人山人海,花君和宁修等人都在,就连宁容左和恒王也来了。
不过是看热闹,江淮也没在意,虽然慕容华的功夫不差,但她对江歇有信心,至少有七成把握在手,毕竟比赛讲究点到为止。
宁容左趴在栏杆上,俯视着台上那对表兄弟,淡笑道:“江淮,你说这局,谁能赢?”再斜睨着她,“凭良心说。”
江淮目不斜视,冷淡道:“当然我弟弟。”
宁容左挑眉:“这可不一定。”
花君在一旁嫌弃的看着他:“乌鸦嘴,你是来给我们添堵的吗?”
宁容左不在意的笑了笑:“没。”
恒王开了口,眼底戏谑:“慕容华也是条不可小觑的疯狗,今天这场比赛啊,有的看喽。”说完,把手臂搭在宁容左的肩上,两兄弟嘟嘟囔囔个不停。
台上,何麓瞧了瞧江歇,又瞧了瞧慕容华,心里有些没底。
他倒不是担心江歇,只是昨天见识了慕容华的手段,怕他故技重施。
慕容华瞧着仅有三步之遥的江歇,笑容不善:“小表弟,这是比赛,不是小时候的过家家,哥哥我可就不让着你了。”
江歇冷笑一声,面前这人险些害死自家二姐,又色胆包天的调戏自己的小嫂子,他早就想好好收拾一顿了,遂道:“看好你的牙。”
慕容华双眸微眯,没想到这小子说起话来这么冲,便往前走了一步。
江歇来者不惧,也往前走了一步。
一步之遥。
视线从中交锋。
两人都嗅到了愤怒的味道。
与此同时,满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满是期待和紧张,犹如紧绷的弓弦。
慕容华先开了口,他声音如细蚊,烦心的钻入那人的耳朵。
“江歇,和陆颜冬玩儿不错啊。”
他明显是要激怒江歇,何麓面色铁青,忙不迭的看向江歇。
可那个少年比他想象中的稳妥,听到这话,并未发作。
慕容华不罢休,又嘟囔了一句,笑的狡诈:“润吗?”
江歇面无表情,但胸前已经有了细微的起伏,仔细听,呼吸声开始被怒火驱使,变得沉重起来,同时,慢慢攥紧了袖中的双拳。
慕容华势必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道:“你小嫂子,皮肤……”
他话没说完,面前少年的眼底悄然滋生一道血红,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猛的抬起右手肘,如铁锤一般,狠狠的击在他的下巴上!
‘砰’
一声重响。
慕容华没有防备,连连后退!
有血甩在地上,像是条红色的绫子。
何麓见状,赶紧敲响锣鼓,示意比赛开始。
江歇的眼中阴沉如铁铅,右腿向后迈动,有风从他的脚尖儿处旋成一个窝,卷起台上的尘土,伸手在前,丹田内里运动,已是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