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驸马府,过北院。
江打算去留心居找江淮,然后和她一起入宫,再和何麓等人汇合,可刚推开院门,就见北堂端着一大盆热水要往偏房走,两人一对视,她疑云满头。
“将军?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冷声:“昨夜就回来了,君幸呢?还没醒?”
北堂被那木盆里的水热气扑的睁不开眼:“早就醒了,正在偏房洗澡呢。”抬步往那里走,“大人嫌水凉,我又烧了些兑一下。”
江颔首,招手叫她快去。
待北堂进了偏房,他漫步到院中的石桌前想要坐下,谁知视线一瞥,竟在那偏房的房顶上发现一道身影,黑衣银面,是百里无疑。
这人在瓦片上行走,不出一丝动静,犹如一只黑色的绒毛猫咪。
江这时候心情正差,猛的一指,厉声叱道:“你给老子下来!”
在屋顶上潜伏的百里怔了怔,他以为江说的是别人,还警惕性的四处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遂冲那人摇了下头。
江剑眉倒竖:“老子说的就是你!”
按照规矩,百里不该听江的,但怎奈这人是江淮的亲大哥,他只好站起身来,如风柳一般飘然落地,随即不善交际的开言:“何事?”
江疾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在上面干什么呢!”
百里破天荒的没有还手,掩在面具后的一双黑子眸子布满了疑惑,他转头瞧着偏房紧闭的房门,半天才吭哧道:“保护大人。”
江猛地推开他,怒喝道:“她在自己的留心居能出什么事!”再逼近一步,目光化作锥子刺在他身上,“你素日寸步不离,无妨,只是她现下洗澡,赤条着身体,一丝不挂的,你也要偷看吗!”
百里这才明白他的无名之火由何而来,但他扪心自问,从来没看过江淮的身子,否则贺子沉首当其冲饶不了他,只是常年封闭的性子让他不知怎样为自己辩白,于是乎,气氛一瞬间陷入死寂。
江算是把方才在苏绾面前压得火,全都撒到了他的身上,咬咬牙,再一指他的鼻子,正经道:“你个臭不要脸的!”
“大哥?”
旁边传来江淮的声音。
院中两人回头,只见那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系腰间的锦带,未及擦干的头发湿哒哒的散在背后,光泽微泛,仿佛黑色锦缎,直至翘臀。
那人先看了一眼百里,那人好歹是名震江湖的十字阴阳卫,被江一通训斥,面具遮不住的脸颊之上,已有红晕,臊的不行。
百里和江淮一对视,凌身离开,不知去向。
江淮接过北堂递来的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无奈道:“大哥,你没事说他做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他怎么会偷看我洗澡。”
江稍微歇了火,又开始说她:“你也是,大白天洗什么澡。”
江淮蹙眉,一把将毛巾甩在他的身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将毛巾放在石桌上:“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