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们羞涩的纷纷转过头去,倒是那些糙老爷们看得挺开心,他们虽是刘青浦的手下,但这种热闹一辈子难遇上一回,凑一凑还是比较愉悦身心的。
而花君怕长针眼,早早就转过身去了,反倒是江淮没怎么避讳,叫人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然后接着问道:“这玉如意,你哪来儿的?”
刘阙自然是实话实说:“是郡主送我的。”
“胡说。”花君一口回绝,并且丝毫不脸红的扯谎道,“明明是你昨日来求本郡主将你收于裙下被拒,怀恨在心,才趁人不备偷了这玉如意,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本郡主送你的,当真是脸皮厚如城墙,都快赶上明王了。”
刘阙登时哑巴吃黄连,闷得胸口疼。
刘青浦此刻也稍微冷静下来,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那个不孝子,然后道:“既然郡主将这小子逐了出去,为何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慧珠继续咄咄逼人:“逍遥阁有一个通着后街的小门,郡主不喜有人看管,所以就没叫人守在那里。”一指成了众矢之的的刘阙,“这人必是从那里溜进来的!”
刘阙目眦欲裂:“你血口喷人!明明是郡主叫……”
“你住口!”
刘青浦狠啐一口,呵的那人连连缩肩,他瞥眼江淮,那人一脸得逞之后的淡然,知道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玉如意,而是刘阙的性命和名声,以江淮和花君的手段,想要栽赃几乎是易如反掌,而届时,阖长安的人也会知道,他刘青浦的二儿子,在给人家做男宠!
不多时,他深吸一口气,先叫人把那个闯了大祸的小子带下去看好,再叫那满院的侍卫退后,独自和江淮到屋内对峙,留下花君和那些下人在院中。
慧珠不安:“郡主。”
花君则一脸平静,说道:“无妨,刘青浦想要奈何君幸,再等上一百年吧。”
……
……
房门合上,刘青浦忍不住斥道:“江淮,你敢阴……”
“没错。”
江淮截过他的话,风轻云淡道:“我今天就是要阴你。”
她说着话,傍晚的夕阳从左手边的窗子中泻进来,像是满地的狗血,亦如今日之事般荒谬的溅在她的衣摆上,而逐渐攀爬片刻,停驻她在眉眼,便显得神色异常精诡。
刘青浦看的心下交杂如麻,怎么也没想到搜来搜去能把自己儿子搜出来,还是以一种极其‘简约’的方式搜出来,遂把话挑明了:“你要做什么?”
江淮负手而立,面对着房门:“替罪羊已经找好了,只消你把长信王灵位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今日之事全当没发生过,刘阙由你带回去,我绝不插手。”
刘青浦也猜出来了,他迟疑两秒,咬牙道:“可是这件事情,旭王殿下和你舅舅已然知晓,光我一个人瞒着,怎能瞒得住。”
江淮目光缥缈:“那是你的事情。”转过头来,“你不想叫你儿子活命?”
刘青浦只觉得一股生硬之气从头顶撺掇在脚底,难受的要命,沉默片刻,忍不住责骂:“江淮,你欺人太甚!”
那人闻言,破天荒的真心实意的笑了笑:“对,我还就欺负你了。”垂眸自己那纤细玉白的手指,她继续威胁道,“除非你不心疼你这二儿子,皇上可说了,抓到贼人则当场绞了,我这就出去吩咐”
说罢,伸手覆在那房门之上,作势要推开。
“别。”
刘青浦即便恨死了刘阙,却也不能亲眼看着自己儿子被活生生的勒死,在旁边扼腕一会儿,只得低下头来,认输道:“我答应你。”
江淮的手并没有收回,反倒开始用手指敲打着那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