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浦呆愣在原地,一时无措,只是连滚带爬的至殿中跪下,高呼道:“皇上!皇上冤枉!微臣绝对没有行过此等大逆之事啊,皇上!”
旭王则浑身激颤,怒不可遏:“邓回,你血口喷人!”
皇帝的脑瓜子嗡嗡的,厉喝住他,让秦戚把那封信从邓回手里拿来,稳定两下心神,拆开展平,目光急速扫过,面色是越来越差,甚至鲜有抖动!
他抬眸,目光焦灼的看着邓回:“邓卿,这封万民书,你如何得来的?”
邓回依言答道:“回皇上,微臣曾收过一个门生,名为曹贤,三年前他回沧州侍奉老母,臣与他也从未断过书信,直到前两天,他亲自赶来长安,将这封万民书交于臣,委托臣转交到您的手上,称沧州的二十万百姓,愿以性命为保,替郑刺史讨得公道!”
皇帝蹙眉:“那人现在何处?”
邓回如实交代:“曹贤家有老母病重,连夜便赶回沧州了。”
皇帝拍案,怒意和欣赏一同迸发:“好!好一个忠义两全,一心为国的门生!”再一指旭王,眸子恨不得瞪出血来,“老大,这封信上的内容,你可招认!”
旭王如何能招,扑通跪地大声喊冤:“父皇!儿臣冤枉!这必定是拟造的!”
慕容秋见势,连忙帮着旭王求情:“是啊皇上,您痛恨贪官污吏,殿下可是您的亲生儿子,他是这大汤的皇长子!如何能背叛您的意愿,去做这大逆之事!”
江淮则乘胜追击,意有所指:“皇上,这万民书可不同于讨贼檄文,并不是会写字就能伪造出来的,既是二十万百姓联名上表,此般轰烈壮行,只需一查便知真假!”
旭王斜睨着她,眼睛里巴不得飞出刀子来一下刺死她:“江淮!别以为你区区几句话便能挑拨我和父皇!”拱手皇帝,“儿臣冤枉,儿臣是清白的!”
皇帝心头怒火中烧,他当真是越来越看不上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先是黎宋,然后是钱景春,现在又来个刘青浦,都是一个字,贪!
况且,若不是为主的贪,他们三个做鹰犬的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自己的一再宽容忍让,他们倒是得寸进尺不知深浅!
八十万两啊,足足八十万两啊!
皇帝深吸一口气:“宁容阳!你放肆”再次狂吼着拍案,明显已经相信了万民书上的指控,并且此等态度,绝对是不想留给他一丝一毫的反驳的余地。
再看旭王,长这么大,头一回被皇帝唤全名,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叩首:“父皇息怒!儿子……儿子真的是被冤枉的,您要相信儿子啊,父皇!”
李侃元哪里想到事情会发酵成这样,想劝却又没敢劝。
皇帝动这么大的火,旭王明显是要栽了啊。
现在谁上去劝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果然,慕容秋也知道此事无回天之力,一同死寂无言。
旭王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见自己的左膀右臂纷纷弃主而去,登时心如死灰,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眼中露出三分颓唐之色,直接无力的倒在地上。
旁边的宁容左不紧不慢的后退一步,而恒王早已掩不住眼中的欣喜。
大哥这回是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