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林王朝的四皇子林朝,辗转腾挪于十四州,咬着牙关,披着血雨,踩着骨路,历经二十余年,终究一朝复得国家雪得仇耻。
姜毓彼时被直接被处以五马分尸之刑,散碎的尸首扔在屠台上被刽子手鞭挞了整整三年,直至他完全化为干脆的齑粉消散在天地间。
史书所记。
拥有反骨骨相者,天定必反。
事在天定,非人力可以违背。
……
……
皇帝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心尖儿颤如弦丝,随时可以绷断,再一伸手将江淮甩在旁边,痛斥道:“忠心耿耿?那这命签上写的此生必反又是怎么回事!你和江秦在联手骗朕,想为长信王报仇是不是!”
“皇上!”江淮声嘶力竭,“微臣的衷心天地日月皆可见证!微臣对您绝无二心!这命签上所刻字迹悉数是胡诌!您贵为天子,难道还看不透吗!”
皇帝再次拎住江淮的脖颈,切齿道:“朕还真看不透!”
江昭良把住皇帝的手,费力道:“皇上息怒,君幸是什么样的孩子,您最了解不过了,这八年的鞠躬尽瘁,她怎么会反您呢,她效忠您还来不及呢!”
“效忠?”旭王势必要置江淮于死地,“只怕效忠是假,适时谋反才是真呢!”
江昭良的泪水夺眶而出,指着他斥道:“空口无凭!你这是血口喷人!旧臣在朝衷心可鉴!倒是你手下的人各个贪银鬻官!不知是谁不忠!”
旭王回头,怒目满盈:“后宫中人不得干政!”
江淮眸光凛冽,浑身的倒刺竖起:“你再吼我长姐一句试试!”
旭王愤恨的咬牙,不甘的转过头去。
皇帝今日的情绪被整个搅乱,见心尖儿上的人梨花带雨的求情,登时生出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来,稍微稳定心绪,重新将那枚命签拾在手掌,不停的打量着正面的字迹:端和元年二月二十七日酉时二刻。
二月二十七日?
酉时二刻?
皇帝眼中突亮!
这个日期怎的如此眼熟,是佛门之变的那天没错,只是,思忖两秒,皇帝恍然醒悟,二十七日酉时二刻,这不是花君的生辰吗?
江淮晚她两个时辰出生,应该是亥时二刻才对!
那为何这个命签上所记载的是……
皇帝低头看着江淮,这人的五官轮廓好像真和那人有几分相像,两秒后,心脏登时抽紧,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攥住,他体力不支的趔趄了几步,宁容左眼疾手快的接住他,眸光担忧的喊道:“父皇!”
皇帝腿软的倒在宁容左怀里,耳闻众人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朦胧中双眼前覆上层白雾,透着那层白雾,他的脑海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
可怕到,他都不敢再想第二次。
长信王妃,映蓉。
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难道真的……偷天?
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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