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药酒咕咚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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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两个字从庄恭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恶心呢?

好像在看老鸟拉屎。

江淮微微蹙眉,她知道是这老蹬子想要报复自己,遂瞥眼蒋明堂,那人的脸色果然有些古怪,庄恭比他和白聘高了一辈,又是西昌世家之首,在他面前丢了做老子的尊严,实是有些难看。

庄恭见蒋明堂无所动作,仍是不依不饶道:“前些日子豫新去我的外宅,我见他胳膊上还有伤。”回头看江淮,“这毕竟不是小孩子间的玩闹。”

白聘见气氛不对,想要调和,谁知庄恭立刻截住他的话,势必今日要在白府好好教训一下当日之仇,遂道:“再者说了,这里又不是大汤,既然远来是客,哪有对主家动手的道理,更何况,打的是你们家豫新。”

庄恭这几句轻轻,却直戳蒋明堂的肺管子,这人在白府见到江淮,就是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本来不想在白聘面前耍威风,可庄恭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得不起身道:“老太爷说的是,豫新被欺负了,我自然要替他报仇。”

闻得此言,江淮也谨慎的站起身来。

白聘还算明事理,虽然江淮已是笼中困兽,但汤帝是出了名的护短,若真的让她死在这里,怕是会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便道:“蒋兄弟,事出有因,而这个因在豫新,六殿下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我看还是算了吧。”

“算了?”庄恭冷笑,一双眼睛里满是蔑然,“这小王八犊子是哪里来的六殿下?不过是个求和质子,敢到咱们地盘撒野,还打伤豫新?”

他猛地拍案,一口咬死:“今日不教训一番!难解我心头之恨!”

蒋明堂眼中深邃,他现在被庄恭架到了一定高度之上,自己的儿子受罪,总不能让别人做主,为老子的袖手旁观,这才道:“老太爷息怒,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江淮,“六殿下,你出手打伤我儿,我本想看在白族长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今日庄老太爷发了话了,你难逃此劫。”

江淮双眸眯起:“那你们要拿我如何?”

旁边的萧晃见三大世家的族长同时针对江淮,吓的屁都凉了,往后退了退,却不小心碰倒了自己的凳子,咣当一声惹得众人侧目。

蒋明堂停了停,这才说道:“豫新是个混小子不假,但做错了事情,自然有我和他爷爷管教,于情于理都轮不到殿下出手,况且此事已经闹得阖洛阳城人尽皆知,如此沸沸扬扬实在有辱我蒋家门楣。”

江淮丝毫不惧:“那又怎样?要我登门赔罪吗?”

蒋明堂的眼光泛出精明,没有立即回话。

不怕大汤来的求和质子。

就怕这个质子是个硬茬。

大汤毕竟是中原主国,况且江淮此来的目的是求两国之和,并非越王所派的穆王那般来示弱的,二来,他们世家势大,却也只在西昌国内,引火烧身太不明智。

回头看了一眼得意扬扬的庄恭,这人名望太过,面子不能不给,想了半天终于寻得一个折中的法子:“听豫新说,六殿下酒量甚好。”

江淮闭口不言,眸光轻慢。

蒋明堂胸口憋闷淤火,心道小王八羔子别得意,等过段时间逮到你再好好收拾你,便道:“既然能喝酒,便饮尽一壶,全当是给我们蒋家赔罪。”

白聘见蒋明堂还算理智,赶紧叫人上了一壶酒来。

那酒壶不高,但也有八两多。

蒋明堂不满,白聘只好再叫人拿来一壶,这就有一斤半多了。

萧晃暗道不好,西昌的酒是出了名的烈,别说一斤半了,就是零头二两下肚怕也够受,今日江淮若是倒了,他怕也出不了这个白家门,硬着头皮笑道:“蒋族长,六殿下自幼礼佛,不喜饮酒,这偶尔猛灌岂非为难啊?”

庄恭又插话:“老夫做主,你把嘴闭上。”

萧晃面色铁青,却屈服于他的淫威不敢再开口。

蒋明堂瞧着一脸冷静的江淮,淡淡道:“敢不敢喝。”

江淮垂眸那两壶烈酒,若是全盛状态,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她前些日子胃痛病犯了,再灌一斤半怕是得横着出去。

抬头看那三人,也是各个表情迥异。

但江淮敢肯定的一点,这三人今日在这里将自己杀了,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想来,还是将酒喝了,向蒋明堂服了软先脱身为上。

“好,当日是我莽撞,伤了蒋公子,若这一斤半的烈酒进肚,能消了蒋族长心内火气。”她答应的不拖泥带水,“我喝就是了。”

白聘见势,眉头皱起:“来人,倒酒。”

“不必。”

江淮说完,拿起其中一壶,好在是已经热好的,握住那弯弯的把手,仰头将那透明还冒着白气的酒液悉数饮尽,一滴不剩。

萧晃在旁边看着,那人的衣领太高,看不见喉结律动,四周无人敢说话,只听到那强烈的吞咽的声音,好像是在擂鼓,怕是在生往胃里灌。

这一壶酒足有八两,也就是三次呼吸间便见了底。

江淮将空酒壶放下,对着蒋明堂轻笑:“好酒。”说罢,伸手拿起另一壶,她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但此刻头皮也硬,同样一饮而尽。

待两壶酒喝完,江淮舔了下嘴角,因着千蛛面的原因,丝毫没有酡红浮现在脸上,好像真的千杯不醉,遂道:“族长可消气了?”

蒋明堂这个时候不但没有怒火,反倒还有些兴致,似笑非笑道:“六殿下还真是好酒量,这两壶酒喝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白聘也道:“果然是好酒量。”撩衣坐下,以为此事到此结束,“蒋兄弟看到了六殿下的真心实意,该消气了吧。”

蒋明堂见江淮在另外两位族长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满意的颔了颔首,刚要说话,忽见庄恭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瓶来,巴掌大小,里面盛着浑浊的橙色液体,他笑道:“既如此,殿下若能将这瓶酒喝了,我庄恭也既往不咎。”

所有人都以为庄恭是在替蒋豫新出头,可满厅中只有江淮知道,他嘴里所说的既往不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她瞥眼那瓶酒,看上去好像家酿的药酒,便问了一句。

庄恭点头:“正是老夫我自己酿制的药酒,价值连城,多少人向我讨要我都不舍得给,今日赏你了。”伸手递过去,“不到二两,你有何惧?”

萧晃在后面急的脸有些红,他分明看见江淮那掩在袖子里的手在出汗,在不停的发抖,这一斤半的烈酒已经是强弩,再来一瓶药酒?

量不是问题,问题是里面的东西。

圈内人都知庄老太爷是个乐子,就喜欢弄些刁钻猎奇的东西,谁知道这瓶药酒里面放了什么,万一掺了点恶心人的东西,江淮这辈子怕是都吃不下饭了。

当然,这也是那人心中所想。

索性也不开口问,接在手里打开盖子,扑面却是一股极其清淡的香味,好像未出阁的少女的怀中女儿香,一时蹙眉。

白聘看了一眼庄恭,想要阻拦,但却被蒋明堂示意住口,得罪了庄恭,就是将脑袋架在他那十三万川军的大刀之下。

江淮瞧着那浑浊的酒液,没办法,只好一口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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