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程焕忍不住赞叹道:“你还真是厉害。”说罢,招手要带她去后院的凉亭,“走吧,老夫已经备了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
江淮指了一下那蛇的尸体:“那这蛇?”
“放那吧,给其他的蛇提提醒。”
……
至后院凉亭。本文来源:齐~齐^读。那是个横架在水渠上的木制小亭,中间摆着一张精致的小红木几,旁边有两个手工绣的垫子。
可也奇了,坐进去的时候,就算是盘腿在木板上,竟也不觉得大腿凉。
要知道,这凉亭下可是引来的野溪水,能凉死个人。
程焕舒坦的盘腿坐下来,探手道:“快坐。”转头对着不远处等候伺候的仆人吩咐道,“去沏茶来。”
那仆人恭恭敬敬道:“老爷,不知要上什么茶?”
程焕回头看刚坐下来的江淮,平淡的问道:“你挑吧。”
江淮的心思就没在喝茶上,便道:“您安排就是。”
程焕见势,随口道:“那……就沏那个金骏眉吧。”
而江淮一听金骏眉。 。登时眼睛都直了:“金骏眉?”
程焕不知道她反应为何这么大,问道:“怎么了?”
江淮素来爱茶,也比一般人懂茶,这个金骏眉可是世间极其名贵的红茶,乃正山小种的分支,制作工序复杂繁琐,外形细小紧密,伴有金黄色的茶绒茶毫,汤色金黄,入口甘甜。
只是极其昂贵,卖血都喝不起。
“您府上居然有金骏眉?”她唏嘘道。
程焕似乎是已经是司空见惯了,道:“怎么?不喜欢喝?”
江淮忙道:“没有。”顿了顿,对那仆人道,“费心了。”
仆人点头。看后求收藏齐^齐#读,。转身去沏茶了。
“让云安公主一人回宫,你也放心?”
待那仆人走后,程焕低头摆弄着小红木几上的算筹,再拿出底下的精雕盒子,将那些玉质的小棍子挨个摆好,忽然问道。
江淮浑然一凛,慎重道:“您怎么知道?”
程焕坦然道:“都到了傍晚你还没过来,老夫以为有事,便叫人去你府上看看,谁知他们在路上看到了你和云安,就告诉我了。”
江淮半信半疑:“无妨,公主武功高绝,谁人敢轻举妄动。”
程焕闻言沉稳轻笑,看的江淮不解:“您笑什么?”
那人将算筹放在小红木几的侧抽屉中,淡淡道:“说来有趣,你明明是叶征的人,却又和叶颂走得这么近。”抬眼,洞若观火,“你就不怕叶堂找你的麻烦吗?”…!
江淮黝黑的眼珠轻动了动,故意支开话题:“听说叶堂明日就从翰北回来了,想必叶颂会很开心吧。”
程焕见此,意味深长的没有说话。
不多时,那仆人奉茶而来,江淮执着那杯金骏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茶在大汤极其罕见,就算她那么势力顶天,也只喝过不到五次而已,且一两就要千金,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有钱难求。
轻抿一口,唇齿留香。
江淮紧绷的面色渐渐缓和下来,她回味着口中的甘甜,好悬把今日前来的目的忘记,抿了抿嘴唇,怅然的呼了口气。
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焕的防守,实在是天衣无缝,根本没地方下嘴。
而在她犹豫的时候。本文来源:齐~齐^读。程焕又问:“既然看不上叶征,为何还要困身于此,殊不知蛟龙得**,终非池中之物,且话说回来,叶堂虽也不是什么明主,但毕竟比叶征那小人强。”
江淮假意轻笑:“哪儿有什么选择,再有两年就回大汤了。”
程焕蓦然露出一个颇有意味的笑容,执茶无言。
江淮轻咳几声,无声的瞥向他处的葱郁之景。
程焕也看过去,原是一株爬山虎,再看江淮侧颜,当真如刀锋一般清晰分明,干脆笑道。
“宁容远,你既然肯帮叶征做事,就说明你心里明白,此一行为质,怕是回不去了,不是吗?”
江淮的心轻轻颤抖两下。 。转过头来。
程焕又道:“既然回不去了,就得在西昌这片虎狼聚集之地,寻一处存生之所,叶征就是你的选择,但他太愚蠢,是不是?”
江淮咬了咬唇上的死皮,还是一言不发。
程焕一双眼睛洞悉百态,彻底挑明:“你多次前来拜访,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放下茶杯,“我只问你,你可有把握?”
江淮微微眯眼,抬头试探道:“您确定,您清楚?”
程焕为人沉稳,在关键的时刻从来不打机锋,这是他最难得可贵的地方,但此刻却心生促狭之意,和面前的江淮打起太极来。
自打他见到这人的第一眼。看后求收藏齐^齐#读,。就觉得这孩子非一般人,大汤的储争激烈异常,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这么大,除去其姐长欢的手段,他自己必定也是个会明哲保身的高手,绝对不止因为一心向佛。
叶堂去了翰北,江淮便忙着帮叶征在洛阳城立君威得民心,又散播那些预言歌谣,暗示储位人选应为次子,她这样,成功的让昌王感觉到了储位的危机,从而将叶堂调回洛阳。
殊不知,这才是中了圈套,由此一来,江淮就可以趁机将叶堂控制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加以时日,轻而易举的密谋杀之。
程焕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不由得对这个孩子的缜密程度感到侧目,自打江淮来了西昌,叶征的种种皆水涨船高,只是以她的心思,屈尊于叶征这个蠢钝之物的手下,实在是暴殄天物。…!
不过都是时局所迫。
她已经委身叶征,叶堂定然容不下她,若是现在反水去投诚那叶堂,怕也是希望渺茫,而至时叶征更会容不下她,倒不如一条道走到黑,没了叶征,她便会如履薄冰,随时可能丧命。
而就算是叶征在储争中败北也无妨,毕竟,她还留了一手,否则也不会勾搭上叶颂,那人就是她最后的保障。
“我确定。本文来源:齐~齐^读。我清楚。”
程焕斩钉截铁的说道。
江淮敛了表情,眸光精诡:“那大人是肯帮我了?”
程焕轻笑:“大王福薄,生了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贤德之主,一个眼高于顶不肯亲民,另一个自作聪明心狠手辣,如此看来,西昌荣耀百年的气数,终归是在走下坡路,谁人为储,又有什么要紧。”
江淮则侃侃道:“大人这么想可就不对了。 。自古以来,为人臣者,要做两件事,佐君主贤泽天下,护百姓安居乐业,您身为西昌的百官之首,自然要以身作则,若是叶堂为储,正如您所说,这人眼高于顶,登基之后必不会把您放在眼里,但叶征则不同,他有心,只是无智,您稍加点拨,旁敲辅佐,他再差。看后求收藏齐^齐#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程焕的面容始终是平淡而安宁的,处身事外,仿佛昌王立储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任何干系。
他伸手在小红木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类似围棋的深红色棋盘,看上去极其名贵,且就算赏遍天下珍品的江淮也分辨不出材料,而那线条非横竖,而是交叉斜着的。
江淮皱眉:“您这是?”
程焕让人摸不透,轻笑道:“算一局,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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