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物是人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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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走了,江淮和宁容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前者无措,后者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犹如冰坨般凝结在原地。火然 文`

只是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江淮平静道:“怎么了?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试着往回拽了拽手,“你倒是说啊。”

宁容左神色淡漠,轻轻转头道:“三王叔的头,是你砍的?”

江淮轻应:“不错,他一人逃窜到咸水门前,我就将他杀了。”

“你还真是狠心。”宁容左把她拽的更近些,“三王叔生前和长信王叔甚是亲近,你就这样把他的头砍下来,不怕皇祖母怪罪。”

江淮无言。

忽听宁容左问道:“是不是你。”

一阵诡异的风打在背上。本文来源:齐~齐^读。江淮只觉得四肢寒凉,她似乎能听到自己血管里液体流动的声音:“什么?什么是我?”

宁容左紧紧的盯着她,似是拷问:“今夜三王叔谋反之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还是说,这就是你一手策划的。”

江淮冷眼失笑:“你胡说什么。”

“素来得流言好处最多者便是传流言之人。”宁容左咄咄逼人,“这句话是从前你告诉我的。”

江淮敛回笑容:“那又怎样?”

“也就是说,谁砍了三王叔的头,谁就是策划者。”宁容左皱起好看的眉头,伸手掐住江淮的下巴,“你怎么知道他会去咸水门。”

江淮吃痛。 。却没办法拿开他的手:“咸水门只通奴隶,我见那里没被殃及便躲了过去,不是你说的……要我照顾好自己吗。”

宁容左的表情冷如瓦上霜,让人看不出情绪,对于江淮方才的解释也不知道信没信,只道:“那还真是巧了。”

江淮对视着他,眼角渗出细密的血丝:“宁容左,下巴……痛!”

她说到一半,宁容左蓦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江淮只觉得整个下颚骨快要脱臼,被迫往前踉跄一步,脸色秒趋惨白。

宁容左呼吸渐重,视线往下,瞧见她腰间衣服的破口,一看就知道是长剑所致。看后求收藏齐^齐#读,。遂冷冷道:“你中剑了?”

他手上的力道放轻,江淮艰难道:“我若是中剑了,就没办法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拼力拿开他的手,“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宁容左眉梢一挑,眼底泛红的看着她:“太子殿下?”抓着她的手臂往前,低低道,“你这话,是拿刀扎我的心那。”

江淮转头无言,想要伸手去碰宁容左的脸,那人却避开了,她脸上的血色也如日出薄雪般消失,知道已经矫饰不过去了。

“我……我得出永巷了。”

江淮淡淡的解释道。

宁容左讥讽一笑,阴冷的视线死咬着她:“出永巷?你若是想要出永巷的话,尽管叫我帮忙。”沉默几秒,“这一场兵变逼宫,说明你不是想出永巷,你是要回前朝,是不是?”…!

江淮被戳中心思,猛地拽回自己的手臂,心如刀割,已经没有精力和宁容左继续对峙,捂着腹间的伤口就要走。

“把……把我当傻子是吗?”

身后传来宁容左的声音,居然带着些许颤抖和哽咽,那人孤零零的站在黑红交加的日出瞬间下,衣裳的血迹成了大片的涸。

江淮垂在袖口的手霎时间僵麻,强迫自己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略显手足无措的宁容左,薄唇难启:“你这么聪明,谁也骗不了你。”

“你就能。”

宁容左漂亮的眼睛通红,鼻音甚重。

江淮瞧见,只觉得身子被劈开,流出无法凝固的血来,耳蜗里像是结了冰,那三个字是偷偷溜进去了。本文来源:齐~齐^读。遂咬牙道:“我不敢。”

宁容左闻言,左眼里噙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他不敢走过去,生怕江淮会再一次躲开他挣开他,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问道:“告诉我,为什么要出永巷?为什么?”

江淮初次见他落泪,心疼的像是被锥子锥透了,也噙泪在眼,却死活不叫它落下,绝望道:“我弟弟死了,他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寿水下游,你要我怎么安心待在永巷?”

宁容左蹙眉轻声:“我可以帮你。”

江淮哑然失笑,自古子从父纲,宁容左如何会背叛自己的父亲,眼泪吧嗒一声落下来,摇了摇头,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粗制褐衣,轻吸了下鼻子,转身准备离开。

宁容左见状。 。浑身上下痛的有如死马分尸,这两个多月的相处就像是一场美梦,他还不想醒来,他也不能醒来。

“江淮,江淮你站住。”

他踉跄着跑过去搂住那人的后背,咽了咽冰冷的口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甚微道:“出永巷不要紧,你……你还会……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我们不会像四年前那样……你……你快答应我。”

怀里的那人轻轻颤栗,却空无一言入耳。

回应他的,只有萧瑟的寒风。

那一刻。

宁容左始觉凉透。

江淮虽沉默,但带来的撕心痛楚不亚于任何绝情之言。看后求收藏齐^齐#读,。宁容左失望的抬了抬头,小心翼翼的松开了双臂,往后稍微半步。

这半步,是余生无法迈过的距离。

“江淮。”

宁容左眼里又黑又冷:“我只问你,你说你没骗我,那永巷的这两个月,你对我的情谊,是真的还是……”

“是真的。”

江淮转过身来,面色泠然:“这两个月,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快乐舒心的时光,但越好的东西越活不长,你知道。”

这回轮到宁容左不自控的轻笑,却是极致嘲讽,他闭上那双精美绝伦的眼睛,片刻复又睁开,悲戚情绪已然不见,转为高傲和漠然。

他的感情在此夜支离破碎,浑然被撕成了一片又一片,伸手抚摸着江淮下巴上的淤青,那是他方才亲手掐出来的。…!

“江淮。”宁容左声音冷静,“你我二人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没办法再承受下一次了,今夜之绝,便是此生之绝。”

江淮闻言,如被长箭横穿双耳,流出痛彻心扉的血来,那鲜红的颜色侵染了她的瞳孔颜色,是那样的凄楚沮丧。

宁容左则又露出那副动人心魄的笑:“你继续往上爬,我也会牢牢稳坐太子之位。”停了停,“不过,当日说护你一生一世,还有这两个月来,对你说的所有的话,不要叫第三个人知道。”

“已经忘了。”

江淮冽然飞速的答道。

宁容左似笑非笑:“好。”掐住她拇指上的扳指,“对了,以后再也别叫我宜之。”将扳指取回手中,“因为,我已不知润儿是谁。”

说罢。本文来源:齐~齐^读。转身拂袖离去。

那决然的一抹弧度化为镰刀,割在江淮的心头,她盯着宁容左渐行渐远的背影,双眼遮住一层白光,让人看不到其中情绪。

她和宁容左相识了整整十二年,这十二年里,一直是那人在向她奔跑不停,而十二年后,却是那人主动先离开了。

摸了摸空无一物的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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