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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苏绾落胎后,日子便恹恹的来到大雪时节,没了一个侄女,江淮自然而然的更重视起江昭良肚子里的外甥女,遂每日都要叫崔过来上御司,询问那人的胎象情况。 .`
这一日聊完,两人又说起苏绾的那胎来,还是觉得说不通。
“你说,嫂嫂平日里身子也不弱,大哥更是悉心照顾。”江淮扔了个橘子瓣儿进嘴里,“好好的,到底还是没保住。”
崔闻着那橘子皮的清香,无奈道:“福薄啊。”
江淮苦笑,忽听到山茶脆生生道:“大人!恭月郡主来了!”
话音未落,那人便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却不是找江淮,而是对着崔道:“你怎么在这儿啊,我寻了你一大圈儿。”
崔被她弄一头雾水。本文来源:齐~齐^读。递给她杯热茶取暖:“怎么了?”
花君坐下来,缓了一会儿才讪讪道:“阿,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两个月的葵水总是提前来,而且……时间也长。”
江淮挑眉:“那怎么了?”
花君白她一眼,把冬袄的袖子推上去,露出白皙的手腕。
崔刚要搭脉,却忽然禁了禁鼻子:“你身上什么味道?”
花君一头雾水:“怎么了?”
崔面色谨慎,凑过她的脖颈处闻了闻。
花君失笑的推开她:“你做什么?”
而江淮见状,也凑去花君的发间细闻,随即了然道:“这不是那个蜜荷香吗?”
崔也闻了出来:“我就说这么熟悉。 。那日去驸马府,一进那正房满屋都是这个味道。”和江淮对视一眼,“公主爱用?”
江淮茫茫然也觉出名目来,脸色略微怪异:“是,嫂嫂自有孕后特别喜欢那个味道,闻了就不会孕吐了。”
崔转头问花君:“这香,你又是哪来的?”
花君不知其中缘由,懵懂道:“我那日去侯府,和公主说喜欢这个味道,临走的时候,公主好意送了我一些,我便拿来熏衣服了。”
崔摸了摸下巴,脸色垂冷:“那蜜荷香是哪儿买的?”
江淮则道:“顺意坊。”
“大人?将军?”
青园街的顺意坊内。看后求收藏齐^齐#读,。那文掌柜听到门口有铃铛声响,厌烦的皱了皱眉,心道怎么傍晚还有人上门,接过一抬头,发现竟然是江淮和江,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女子,是崔。
文掌柜吓得从椅子上倒过去,又慌忙站起来赔笑道:“什么风把您几位给吹来了?快请坐!虎子看茶!”
“哎!来了!”
里屋传来一声少年音。
“不必。”
江淮推拒,冷淡道:“我这傍晚来,是不想扰你白天的生意,不过我既然来了,你也别想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文掌柜喜不自胜,忙道:“那是自然。”挥手向周遭,“大人,不知道您喜欢小铺什么香料,其实您着人说一声,我给您送去就是了。”
江淮猛地转身:“蜜荷香有吗?”…!
文掌柜脸色一顿,这才不好意思道:“这个……大人您和将军来晚了,这蜜荷香卖得好,晌午就没了,您瞧瞧别的?”
江淮负手,和他等高对视,气态犹然凌厉:“我不要别的,我今天就要买你们家的蜜荷香。”
文掌柜额头很快出了汗,笑的谄媚:“大人……您这不是为难人的吗,这……这蜜荷香真的卖没了?”
“掌柜的?”
里屋的帘子后走出来一个少年,笑吟吟道:“还剩一盒。”
文掌柜眨了眨眼,愕然道:“虎子?”
那名为虎子的少年拿了一个白瓷圆盒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江淮:“大人,您别介意,这蜜荷香还剩一盒,是我们家掌柜的记错了。”
江淮冷眼。本文来源:齐~齐^读。接过那盒蜜荷香,打开来递给崔,随即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同样大小的瓷盒,只是盖子上烧制了杜鹃花的花样。
文掌柜的瞳孔微缩,要不是屋内光线微暗,怕是已经暴露了。
虎子赶紧抵住他的腰,只是自己的手也在抖。
“阿,这两个味道一样吗?”
江淮问道。
崔闻着虎子拿来的那盒,又接过江淮手里的那盒,凑到鼻子前一对比立刻摇头道:“不对,你的这盒味道重的出奇。”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身后有虎啸龙吟而起,原是江再也压不住勃然怒意,上前一把拎住文掌柜的领子。 。切齿道:“姓文的!你在我妻子的这盒香料里放了什么!还不快说!”
文掌柜吓得双腿筛抖,脸色也煞白如纸:“……将军?”
江淮握住江的手,皱眉道:“大哥,你先别冲动。”斜睨着文掌柜和虎子,“你们两个若是现在说了,我饶你们不死。”
文掌柜身子软的像是面条,被江拎的双脚离地,恐惧像是跗骨之蛆般去不掉,张了张颤抖的嘴唇,看样子是要说。
谁知虎子猛地抓住他的衣角,紧张道:“说什么?”
江淮闻言,那诡狡的视线横切过去,虎子看的微咽口水,茫茫然的低下头去:“大人,您要我和掌柜的说什么啊?”
江淮冷笑:“容不得你们嘴硬。”
说罢。看后求收藏齐^齐#读,。她和崔进去里屋,瞧见那整齐排列的木柜,上面林林总总的抽屉不下上百个,好在上面都有标注,很快便找到了蜜荷香。
江淮个子较高,拉开那抽屉一看,里面的确空了,只不过旁边还放了一个纸包,她拿出来打开一看,竟是磨好的药末。
她忙递给崔,那人闻了闻,仔细道:“这里面有……当归、丹参、益母草、生蒲黄。”脸色铁青,“这都是活血化瘀的药,孕中是绝对不能碰的,怪不得公主会见红滑胎,这味道被那厚香掩盖,公主日日闻着,虽然不比口服见效快,但好在人神不知鬼不觉。”
“活血化瘀。”江淮心口怒火沸腾,“那花君为何葵水提前,量多而不走的问题,也能解释清了。”…!
她说着,就要出去告诉江。
谁知崔一把将她拉住,眉间存疑,指了一下两人头上。
江淮抬眼一看,原是一幅字。
裱在那木门框上。
馥郁芬芳。
江淮的视线轻掠而过,心脏猛地咯噔一下,沉默许久,才转过头和崔对视,低低道:“舅舅的字迹。”
崔微骇:“慕容秋?”
江淮觉得嘴里发苦,眉间也越皱越紧,掀开帘子出去,瞧着那脸上已经挂彩的两人,复又看向江,复杂道:“是舅舅。”
“……啊。”
听到江淮说出慕容秋,那缩在角落里的文掌柜立刻生异,旋即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赶紧又把嘴给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