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空中,一条冰龙与火蟒纠缠在一起,纪无法不愧是大魔法师,魔力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手杖中涌出,冰龙咬住火蟒,攻势极其威猛,可火神也不是好对付的,火弹连连弹射而出,火蟒也紧紧缠住冰龙,火弹子从火神背后的欲火袋中不断飞出,火力也不甘示弱。
可毕竟无间这边人多势众,琅烟的目的自然是将其拿下,这样的比斗怎可持续太久,弩兵在火力的掩护下,得以喘息,不断地射出弩箭,无算子几个人奋力拨打,掩护着纪无法。可随之而来的兽面人,他们是再无力阻挡,兽面人都是二殿下的近卫,那都是训练有素,有着可怕攻击力的死士,他们围成一圈滚球似地压了过去,无算子等人节节败退,可身后哪里有退路,也早被一群杀手围堵了。
藏身在树梢的纪战,在刚才冰火大战的时候,就跳进了一丛高草之中,伺机出动,眼下必须出手了,也顾不得什么时机了,纪战一咬牙,眉间的那末淡淡的紫se印记,飞了出去。一瞬间,就听地面上响起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整个山坡之上都一股莫名的死气笼罩了,那蹄声好似来自遥遥虚空,这八匹地狱烈马是突然而至,叫戈扎他们大吃一惊,戈扎见过这八骑,当时只是一闪念,就消失了,不知为什么此时又出现了。急对琅烟道:“琅大人,这八骑特别诡异,我们要小心啊!”话音未落,八骑已经冲了过来,八团烈火,八匹战马,带起漫天的火焰,燃烧了整个山坡,黑夜也好似被撕开了一个缺口,黑黝黝地天穹之上飞起几道焰火。
兽面人被八骑冲散,他们之所以叫兽面人,只是因为他们带着兽头样的面具,他们的面具并没有特殊功效,在八骑的屠刀下,根本没有逃避之能,头颅顷刻被收割而去。每一颗头颅都被他们挂在了马头旁,眼瞧这气势已经被纪战的八骑所夺。
转眼之间,无间杀手这边乱成一团,纪无法得到机会,带着无算子几人向村外逃遁。纪战则趁乱又在无间这边放火,火吞的火球与无间火神的火弹混在一处,也分不清己方敌方了,纪战一阵大闹把无间的攻势卸去了不少,眼瞧着纪无法他们飞奔出村口,纪战也凭空消失急追而去。
村民们早见到山坡这边火光冲天,他们不敢出门,只好紧闭大门,一个个在家中抖成一团。
纪无法等人跑出了村子,在一片乱坟岗停了下来。“纪前辈,我们就这样逃出村子,我们的少主怎么办?”无算子惊道。“哎,我那苦命的孩子,他在一次海啸中遇难了。你们的少主早已离开人世了。”纪无法长叹一声,无奈地道。
肥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道:“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开眼啊,我们苦苦追寻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少主的死。奶奶的,老子活着还什么意思?”“肥猪你要好好活着,你必须好好活着,你是我的兄弟啊。”几人同时循声望去,就见纪战从一处坟堆后走了出来。
“纪战!你怎么在这里?”易容王大惊,不自觉地戒备起来,还以为纪战是无间派来的杀手。此时他们和无间已势不两立,其实自始至终他们就和无间不共戴天,与二殿下有血海深仇。
“纪战!我的孩子!真的是你么?”纪无法沙哑的声音,听得出实在是激动的不能自已了。无算子都是一愣,齐齐地望向纪战,纪战颤声道:“老爹,正是孩儿啊。”说着冲到了纪战近前,月光下两人泪流满面,纪无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抹了一把老泪道:“真的是你,真的是我的孩子!”
无算子已经明白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喜极而泣,颤声道:“属下参见少主!”除了肥猪,其他三人都明白眼前的纪战就是少主啊,还需什么解释,都齐齐跪倒在地齐声道:“属下参见少主!”纪战虽听了他们的话,但毕竟不知事情的真相,一时糊涂,有些不知所措了。
纪无法拍了拍纪战的肩头道:“孩子,他们说的对,你是他们的少主,你是文鲸少主,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总之是大难不死啊,文鲸有希望了,孩子,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你把这个藏好,我们赶紧离开。”说着从贴身处拿出了一条绣帕,递给纪战道:“这是你母亲写的血书,你可要收好了,等你离开此地,再细看吧,你的身世都在上面。”
无算子道:“少主,我们必须离开此处,那些杀手马上就会追上来了。”纪战点头,几人随纪无法向密林潜去。
可就这时,就听村内惨叫连连,哭声震天,许多村民冲出了村子,可随即就被身后追来的杀手砍倒在地。就听戈扎疯狂地咒骂着:“纪无法,你这个老东西给我听好了,你可以逃,可你这里的村民却一个别想活,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惨死的,你可以不出来,但这里的村民却都要死!”
这声音好似利剑穿透了纪无法的心,“你们带战儿走,我必须得回去,否则尼加拉村就算毁了。”“老爹,我不会让你自己冒险,孩儿已经不是过去的纪战了,要去也是我去!”“胡闹,快走!你身负家国仇,你忘了么?”
此刻,哭叫声已连成了一片,渐亮的天,因屠杀而变得同样狰狞可怖,浓云怒卷,化成厉鬼疯狂地吞噬着天边的光亮,好似极其忌讳白昼的到来。天se阴沉沉,应和着哭喊声,聚散着愁云。
无算子急得满头大汗,被烧焦的山羊胡已经卷成了一团,胡乱地贴在颌下。“少主,您必须走,我们提您去。”说着,从腰间拿下来一块玉牌,递给纪战道:“这是当年文鲸国主交给我们的任务,这玉牌一共六块,分别由六人守护,这六块玉牌整合,就是文鲸宝藏的钥匙,您一收好,少主您保重。”肥猪四人也将玉牌递了过来。
那玉牌入手极凉,好似沁入了冰水之中,上面有一些看不懂的符文,无算子又道:“少主,这最后一块玉牌,在风敛手中,他也是我们骑卫中的一员,他没有跟我们在一起,他自己在清绝峰招兵买马,为文鲸复国做准备。”
说完,无算子又跪倒在纪战身前,酒邪,懒鬼,肥猪齐齐跪倒。纪战哪里受得他们的跪拜,慌忙扶起他们,无奈道:“你们不要逼我,我此刻心乱如麻,叫我如何接受这件事,你们回去,我也一定要回去。”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纪战已闪身冲下了乱坟岗,疾奔向村子,纪无法惊道:“快跟上去,战儿不可有闪失。”几人随后紧追。
纪战心中已经乱成一团,脑子就要爆炸,如梦如醒,分不清东西,也辨不出真伪,红着眼冲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