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天se显得极其阴暗,教军场上空阴云滚滚,杀气腾腾。这千军凹好似被蒙上了一层黑纱,月亮也好似感受到了这股杀气,急忙拉过来一朵黑云躲在其后。
几团黑气借着夜se的掩盖,悄悄地飞向千军凹的一个山坡,那山坡黑乎乎如同一个怪兽蹲踞在那里,一两只鸟叫着“黑煞”“黑煞”的从上空飞过,那是黑煞鸟,传说这种鸟最喜欢血腥,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血腥。
山坡上,风华雄整个身体裹在一片黑袍中,从他的眼中射出两道暗绿se的光芒,冷厉阴森。这哪里还是那个风华雄,风华雄虽说阴险狡诈,可他过去还是个人,可现在的风华雄却好似从阴间来的鬼魂,周身上下都是杀气鬼气,阴森可怖。
这时,那几团黑气缓缓地落在山坡上,原来是三哥黑袍人,为首的一个人头上戴着一个兜帽,里面同样射出两道尺寸长的绿光,手中拄着一根法杖,那杖头上隐约闪现着一团紫光。他身后那两人也同样是黑衣黑袍,一样地拄着法杖,样子极其诡异。
风华雄见到这三人,忙上前道:“尊贵的大人,风华雄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知您传唤属下有何事吩咐?”那人抬起头,深深地了一口月光,那贪婪的模样叫人心惊。他晃动着那黑气缭绕的头,连他脸部的轮廓都看不清楚,“你要记住,你的力量是我给的,我能给你,也能收回,我交代你的事,不要拖延。”风华雄急忙半跪在地,“尊贵的大人,属下一直按照您的要求做事,不敢有一点懈怠!”这黑袍人不住地发出冷笑,“那今日比武场上,你为何召唤金刚?你知道那八个无头骑士么,他们是我的敌人,我知道他们出现了,那个人也一定在!明日你无论如何要夺得帅位,不要耽误我的大事!”
风华雄僵硬地点着头,这黑袍人说完话,忽地一抖黑袍,再次化成一股黑气和那两人一同消失在山坡上。风华雄看了看远去的那几团黑影,目中的绿光暗了暗,他猛地抬头看了看颤抖在云层中的那一弯残月,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也带着手下离开了山坡。
翌日清晨,还是如昨日一般,风敛带领众人齐聚看台,想参加比武的人都各自在下面准备。这一大清早,令纪战高兴的事,狂牛来了,狂牛就是纪战昨日准备招来顶替大猛的人,可狂牛今天才到,纪战是征得风敛的同意,才将狂牛从地牢中请出来的,其实这场比武,纪战才是主角,即使风敛也要暗中帮助他,因此对纪战的请求,风敛基本上都答应了。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风华雄可以招来奇怪的侍卫,那么纪战请出狂牛也就不足为奇了,到今日为止,比武选帅已经变成了纪战与风华雄的争斗。
狂牛不需要穿铠甲,他的牛皮就是天下最坚硬的铠甲,他也不需要武器,他的两只尖利的长角,就是最锋利的武器。狂牛果然疯狂,见到纪战就给了他一个熊抱,拍着纪战直叫大哥,大猛看不惯他,骂他没脑子,狂牛也不理会,只顾向纪战问这问那,纪战是耐心给他讲了找他来的原因,费了很大的口舌,才明白就是叫他上场揍敢向他挑战的人。
狂牛鼓着牛眼,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脯,狂声吼叫,“大哥,你放心,俺这犄角可不是纸做的,不管他是人皮,狗皮,俺都叫他穿个洞!”大猛一个劲地骂他白痴,“小心别人把你的犄角砍下去!”狂牛捧腹大笑:“俺这犄角,就算是神兵利器也未必能砍得断!”
纪战今天想叫狂牛出场,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风华雄,在风华雄没有出手前,只有靠狂牛了。
鼓声响过,西门洞开,风华雄那边又杀出一人来,看这人一身黑袍,手拄法杖,就知道是个法师,而且是个暗黑法师,他整个身体都藏在袍子里,虚飘飘地浮在地面之上,双脚好似浮漂着,根本没有踩在地上。
手中的那根法杖也很奇特,粗大的杖头没有任何装饰,很象一个榔头。纪战看罢,心道:果然没有猜错,风华雄一定是和那人有关系,看他的举止不能不叫人怀疑,脸se惨白,那形se已不是一个人了。
场外的狂牛疯狂地咆哮,都已经等不及了,纪战叮嘱他小心,狂牛根本不在乎,“我不怕他的魔法,管他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我的这身皮对魔法有很强的抵抗。”也不待纪战说话,狂牛已经吼叫着冲了出去,他还是习惯四手并用,一冲到场上,就猛地直立起来,仰天怒吼。
他的叫声不比虎啸狮吼差多少,那黑袍法师急忙在身外布了一道屏障,狂牛这一上场就对手一个下马威。声波如同炮弹一样轰在那道屏障上,屏障暗了暗,可又马上恢复了本se。也看不到这个法师的表情。
狂牛再次趴伏在地上,一对牛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敌人,呼呼地喷着鼻息,一股股的婴儿手指粗细的气体从鼻口中窜出,将鼻子上的一对鼻环吹得急速晃动。
黑袍人对狂牛有些忌惮,不敢轻易出手。狂牛可没这么好的脾气,咆哮一声,就一头冲了过去,两只利角已无坚不摧之势,凶猛地冲撞了过去。四蹄在地面上踩踏出几条深深的沟痕。
一股尘烟随之飞腾上半空,那黑袍人没有动,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法杖,也听不到他的咒语,可外围那道屏障,却愈加明亮,轰地一声,屏障被撞变了形,猛地凹陷了下去,可屏障却极具弹性,忽地将狂牛弹了出去,没想到那薄薄的一层屏障竟有如此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