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池也就是玲珑一个人的澡堂子。
用流苏水晶珠帘隔成了两间,外间的碧玉屏风为更衣处,内间八平方左右的四方白玉池子,从顶上垂下层层透明纱帐,勾起在池边的四根柱子上,每根柱子上还各嵌着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袅袅的热气弥漫氤氲着,迷蒙了我的双眼,幽幽柔柔的亮光,洒满了一室的清冷。
有琴渊走到外间的屏风处,把我放下,张开两臂命令道:“为朕宽衣。”
我嘴角扯动一下,回身没好气地说:“不会。”想xxoo我,还让我帮你宽衣,我脑袋可没被门夹!
有琴渊蹙眉,威胁我说:“那朕可要唤宫人们进来伺候了?”
我扭头冷冷白他一眼,“爱叫不叫!”
“你……”有琴渊双拳握的‘咯咯’直响,我害怕的往后退了步,贴在了屏风上。语气软了下来,“我的确不会!”
有琴渊无奈,看了我一眼,自己脱起了衣服。
他一个当皇帝的,脱个衣服居然笨手笨脚的,看的我闷笑在心头。忍不住伸手帮他一起解那一整排的内衬扣子,当我的手触上他的手时,扎了下,像是静电般。
我俩瞬间都仿佛被定格了,一动不动……
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连忙缩回手,低着头尴尬道:“皇上你先洗吧,我先出去了,一会我再洗。”才转身,就被有琴渊捞回了怀里,在我耳边呢喃:“朕可等不急了。”他大手一挥,只听‘撕撕撕撕’几声,我和他就都□了,看的我一愣愣的。
待回过神来,人已经在注满温水白玉池内了。
我与有琴渊周身缠绕着渺渺白雾。
说实在话,他身材真是很好,与图片中那些脑满肠肥的皇帝简直是天壤之别,男模也不见得有他的身材好。玲珑跟他相比,完全就是个还未育的小鸡仔。看着他,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本能的想用手遮挡住自己。奇了怪了——前几天我还在学校公共浴室洗过澡,一群裸男打打闹闹的,挺正常啊!怎么这会看着他,就觉得气氛特**呢?
我轻轻把他推开,退到一角,刚想把脖子上的玉佩拿下来,就被有琴渊制止了。
“玲珑,此玉佩不可取下,这是你出生时一位道士赠与的。朕曾听你母妃提过,你出生时染疾,病得很重,太医都束手无策。后来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位道士,给了你母妃这块玉佩,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玉在人在……”
我惊讶的看着他,打断他的话:“玉亡人亡?”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块玉代表了我的命?
有琴渊微笑:“那倒未曾听闻,你母妃只是说这玉佩能保你命。朕原本不信,但经过这次,朕却是信了。”
我松了口气,低头端详起手中的玉佩。
很普通的一块圆形白色玉佩,色泽光亮通透,比一块硬币大了一点,中间镂空雕花,有点像龙又有点像凤,难道有什么古怪?穿都已经穿了,再光怪6离的事也不是不能接受了,而且,说不准就是因为这个才穿的。
有琴渊的手伸了过来,盖在我手上:“玲珑,害怕朕么?”
我把头撇向一边,逃避着他炙热的目光,点点头。
“玲珑,别怨恨朕。朕也是不得已的,朕何尝想把你送去他国呢……”
江山美人,只能选其一时,男人多数还是会选择江山的。
蓦然,心中那股酸楚感又升了上来。不如就配合一下他吧,他与玲珑也只有五日了,何况这身子的主人也爱着他。之后就是分别八年,虽说我不是玲珑,可他毕竟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模样也与书文如此相似,不如当作互相慰藉。
我苦涩的笑了笑,“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有琴渊忽然紧紧搂住了我,“你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给朕三年时间,朕一定会把你夺回来的!”搂着我的身躯,温热而伟岸,坚定却也无奈。许是被这样的有琴渊给触动了,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一时忘了我与有琴渊正□着贴在一起的那份尴尬。
原来,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会为爱痛苦,会被无奈折磨。
好一会,我轻声安慰他说:“皇上,您这又是何必呢。忘了玲珑吧,好好当您的皇帝,好好治理国家,做个明君圣主。”
有琴渊箍住我的双肩,把我扯离了他的怀抱,凝眉怒视我,低吼道:“你休想朕忘了你!同样,今生你也不许忘了朕!你是朕的人,谁都无法改变!”
我突然不想再冒充玲珑了,这一切根本与我无关。我就像是在看一部文艺悲情剧,有些太入戏了,心竟然随之抽痛起来。不行,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我是季易,是季易!
我鼓起勇气用力推他,大喊:“有琴渊,你醒醒!我不是你的玲珑,别再欺骗自己了!再过五天我就要被送走了,这样不是更好,被送去他国的并非你的玲珑!从今晚后,在我身上生的一切,也都与你无干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皇帝当然是不容人反抗的,他理所当然的震怒了。长臂高举起,一巴掌把我打的歪倒在一边,脸颊火烤般的疼,浑身肌肉僵硬抽搐,只觉眼前星星小鸟一大堆,围着我直打转。
我扒着水池沿,满心的悔恨,直叹,冲动是魔鬼啊!
他何止是练了鹰爪功,肯定还练了铁砂掌。
下一刻,他大手揽过我,足下轻点,便搂着我跃出了水面,身形潇洒轻巧的落在了白玉池边宽大的睡榻上。
我惊愕的看着有琴渊,全然忘了之前的争执,还有脸上的疼痛。
不自觉地喃喃道:“果然是铁掌水上漂,今日得见,的确是非同凡响。这就是轻功?”想我可是金庸老先生的铁杆粉丝啊!这辈子最不切实际的理想,就是练就一身高强的武艺。
有琴渊满身戾气瞬间消散,愣住,“铁掌水上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