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1 / 2)

探望完郭上达出来,叶天没有驱车去碧波路,而是拐了个弯,上了环城公路,朝t市东南角的郊外驶去。

反复确认没有被跟哨之后,叶天把车开进了郊外的一个农家小院。小院里,有几个老朋友正在那儿候着,叶天都认识。是几年前,何为入主省委组织部时,老爷子从京里特别派下来,保护何为妻女ri常安全的。

“今天这阵仗有点不对啊。你们怎么都来了?我舅呢?”

为首的那个开了口,一嘴的秦腔,“叶少,何省长让我们来接你,他现在正在总队干休所视察工作。”

“哦。”短暂的诧异后,叶天迅速地调整了心态。虽弄不清舅舅究竟在搞什么玄虚,但想必是不会害他的。

随着几个老朋友上了一辆suv,而后从小院的后门一条农村的土路驶了出去。

“老李,你这嘴秦腔,看来是一辈子也改不掉了。”车上,叶天与为首的那个开起了玩笑。

老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从上衣袋里掏出一包部队的特供烟递给了叶天,他知道叶天喜欢抽这种烟。

道了声谢,叶天拆开包装,前前后后发了一圈,而后才自各儿享用了起来。

武jings省总队干休所,坐落在t市郊外的一个湖边,这里原属省军区的交际处,军商分家后被拨给了武jing总队,改为了高级干休所。

乍进此处,鸟语花香,岸柳翠堤的,还真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但呆得久了,自会感觉到,那带有岗哨的厚重铁门,依旧阻挡不住尘世的喧嚣和繁复。

何为伫立湖畔,等着外甥的到来。他身后不远处,候着两名武jing战士,钢枪擦得铁亮,从他们冷俊的神情看,枪里似乎都已上了子弹。

没有在碧波路10号见叶天,何为是有深意的。相较于这里,碧波路实在是太醒目太碍眼了。来来往往的,很难分清究竟是谁的人。更何况,外面的市面并不太平。

“首长。人已经到了。”

“让他过来吧。”

总队的干休所,说实话,叶天还真没来过。不过就外观建筑而言,与京城里的,似也没太大的区别。从石桥上过来,叶天远远地就望见了何为,路过垃圾箱时,他摁灭了手中的香烟。

“陪舅舅在沿岸走一走。”

“好。”

湖岸边,一老一少两个人就这样边走边谈。他们身后三五十丈的地方,两个武jing战士远远地缀着。

风吹过一排杨柳,轻舞飞扬的,人从下面走过,别有一种美感。

行到一处yin凉地,何为寻了个圆石凳轻轻坐下,而后随意地一指,叶天苦笑着侧首立在一旁。

大家族自有大家族的规矩。只是平ri里一般人未必能觉察到罢了。

何为是知道身旁这个外甥的来意的,这些ri子s省的泛叶系人马,他大大小小都见了一遍,也就只差外甥一人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即刻就把话题往那个方向引。

观外甥这几年的气度风韵为官处世,虽已略见气派,但他总觉得还欠缺了一些东西。这欠缺的,也正是他以及远在京城的那两位所担忧的。长舅如父,该in zhu化经济群体化的趋势下,地方宗族势力的触角逐渐朝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各个层面延伸,甚至有些,已掌握了相当一部分社会资源。在基层n zhu基层法制还远未完善的今天,这无疑是弊大于利的。”

“如何控制引导,这是一个相当艰巨的课题。上上下下阻碍很多。”何为笑了两声。“五年前,省财政厅出的那个詹小伤案,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听过一些,但知道的并不详细。毕竟案发时我还没到s省履新呢。”

“詹小伤的父亲詹放生,是50年随大军西进剿匪的老干部,曾担任过军区的副司令员。詹小伤的母亲,姓刘,更是不一般,当年刘氏家族在西南周边几个省都相当有声望,出过游击队政委,出过地方专员,出过地下党领导。解放后,詹小伤的几个舅舅,更是在地方上历任要职,算的上是一门虎将了。詹小伤父母结合时,外面就有传言,这两人的婚配,是外来的过江龙与本地的地头蛇之间的政治结盟。后来也算是有所印证。”

“文革中打派仗的时候,詹小伤作为詹家的长女曾出过一些事情,对她本人的伤害非常大。文革后,老同志大多官复原职,子女们自然也一起跟着借光。詹小伤先是被父母调回了省城,而后在机关以工代干,再被发展入党,仕途算是四平八稳。”

“詹刘两家真得惹上麻烦,那是七八年前的事。那时,由于詹刘两家的某些强硬做派出格举动,引起了省内省外不少老同志的不满。再者文革期间,詹刘两家的小辈也并不是一尘不染。近年,更是有证据直指詹小伤在90年代初曾参与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报复活动。手上甚至还有人命。”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最终致使詹小伤落入法网的还是经济案子。据当时检察院内部人士透露,查清的查不清的,款项总计超过了1。3个亿。10年前的1。3个亿,可绝不是一个小数字,够枪毙10次不止了。对詹小伤的涉案,詹刘两家当时是有争议有分歧的,保还是不保?如果保的话该怎样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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