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庭里面呆了半天,出于对法律的尊重和畏惧,我大气都不敢透。既然已经出来了,倒不急着进去,正好趁这工夫抽支烟。反正欧阳影在法庭上的风姿已经见识过了。而且里面还得挺长工夫才能结束。
我踱到法院外面,边抽烟边琢磨刚才许华说的事。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比以前还好了几分,已经不仅仅是客气,更有些拿我当回事的感觉,有些献殷勤的意思。甚至从刚才的电话看起来,比他以前对付启明还要客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起这句老话我就想笑。许华当然不会没事来害我,我也没什么值得他图谋的。上回是看付启明的面子,这回又会是谁呢?难道是有贵人相助?
细细算起来,我认识的贵人还真不少。别人不说,欧阳影就是个大有来头的,但却绝不可能是她做的。在她的理念中,工作就是工作,是为了充实自己的一种手段。与那些世家子弟一样,她最不缺少的可能就是钱了,根本没有必要去动这些心思。就算是为了帮助我,她也一定会事先跟我说的。
欧阳冰当然也不会做这个事情。阿影的另外两个哥哥对家族的承继权没什么兴趣,欧阳冰基本上已经被定为下代接班人。他和苏砚海一样,在家里面老爷子的扶持下,接手家族的大小事务,根本没时间和精力来留意其他小事情。
转了几个念头,我不禁笑了。想这么多干什么?说不定许华公司里的人想借我的手来给自己弄点钱花,这种事情又不稀奇,我和梁波他们几个在钢厂里订货,走的就是这种路线。可能以前他经过付启明来弄外块,只不过现在要换成我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得好好琢磨一下,要不要跟许华合作。我也不想成为下一个付启明。
又在外面磨蹭了一会,这才回去。刚开始去看的时候有些看热闹的意思,可时间长了些,就觉得无聊了。进去后才发现,已经到了最后的判决阶段,大出我的意料。以前也听欧阳影说过,一般这类的案件,扯皮也会扯上一两个月。
我先到外面等了一会。欧阳影和她的当事人道别后,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问她:“今天是不是特别顺利啊?怎么我出去接了个电话,就结束了?”
欧阳影看了看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听啊?被起诉的那家公司看着胜诉无望,再拖也去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愿意接受法庭的调解。”
我“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反正对你来说,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欧阳影说:“后面还有些事,不过小何去做就可以了。”她看了看表,说:“是结束得挺早的。你还回公司吗?”
我想了想,说:“下午没什么事,就不回去了。你陪我去医院看一个人吧。”
欧阳影有些疑惑的说:“谁啊?”
我笑了笑,说:“我同学的老婆,刚生了孩子。”
欧阳影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说:“我也该和你那些朋友打打交道了。”她把车钥匙交给何晓蓉,交待了几句,便上了我的车。
去医院的路上,欧阳影突然问我:“要不要买些东西带去?”
我说:“不用了吧,包个红包,是个意思就行。我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应该给那母女买些什么。”我斜眼看了看她,轻轻笑了笑。不管是什么出身,这人情世故总是有的。
欧阳影在的肩头轻轻打了两下。我说:“好好的打我干什么?”她说:“谁让你笑得不怀好意!”我说:“哎呀,欧阳孔明这回可没猜对。我是夸你细心呢!”说完又笑了起来。欧阳影又显出害羞的神色,坐在旁边不吭声了。嘿嘿,这回我可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算不算胜了一场呢?
到了梁波他老婆生产的医院,我停好车后,又打电话问清了病房,直接奔了过去。梁波接到我的电话,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我们就招了招手。他的眼框发黑,显然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但一脸的兴奋。
走到跟前,我先是把他从头到脚看了几遍,梁波忍不住问:“看什么看,没见过啊?”我说:“看看你这样,像不像当老子的。”梁波哈哈笑道:“少来,你现在恶心了我,到时候也会糟到同等待遇的。这位应该是欧阳影吧!”他转向欧阳影:“经常听他说起你,今天算是认识了。”
欧阳影说:“我也是,经常听吴越提起你。”梁波和欧阳影还没见过面,但和他们分别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提及过,算得上是认识,也不用我多费口舌介绍了。
梁波说:“这小子真是好福气啊,找到你这样的女朋友。”我在他肩头打了一拳,说:“你老婆刚给你生完孩子,你就起心思了?好啊,我进去跟她说说。”梁波嘿嘿笑了几声,说:“当然,在我心里我老婆是最好的。”
我递上半路买来的红包,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梁波接过红包,顺手放入口袋,说:“也不跟你客气了,反正到时候还要给你连本带利还回去。”我笑着说:“你怎么现在什么都弄得跟做生意一样,真是没意思啊!给我干闺女买点好东西,别弄得跟我们俩似的,小时候没吃着什么好的,人长得干瘦干瘦的。”梁波也感叹道:“是啊,那时候可真没什么好东西。”
说了几句话,一起进了病房。这是一间单间,条件还不错。梁波他老婆靠在床头的被子上,跟我们客套几句后,便招呼我们坐下。她旁边躺着刚出生不久的小生命。
婴儿我见过不少,但刚出生不满一天的小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小丫头生得白白胖胖,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我盯着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喜欢。
梁波得意的说:“这孩子长得像我,尤其是眼睛,嘿,那叫一个水灵!”
我说:“还好,现在像你,以后就会本作品
像她妈,要不然可惨了。”说着摇了摇头。
梁波说:“惨什么?像我怎么了?”我笑着说:“闺女长得跟你一样,以后谁敢娶啊?”梁波正想和我理论,他老婆说:“别那么大嗓门,小心吓到孩子!”梁波嘿嘿笑了几声,老实坐在一边。
在病房里扯了会家常,欧阳影和梁波他老婆倒也能说到一块去,让我有些暗暗称奇。在我印象中,有些事情应该她从未接触过的,看来是上了不少心。说了半天话,直到小孩的奶奶和姥姥送来晚饭,我们才起身告辞。
梁波他妈在老家的时候就认识我。老太太得了孙女,或许是高兴的有些过度,拉差我家长里短的说了半天。梁波说:“妈,你让吴越回去吃饭吧。”老太太这才放过我。
出了医院,欧阳影说:“看人家那一家子,真是挺让人羡慕的。”
我坏笑了笑,说:“放心,你也有那么一天。我妈肯定会大老远的跑过来。”欧阳影只是脸上红了红,并没有进一步的举措。难道她想出嫁了么?
回到家里,李薇正在做饭。我和欧阳影便立即加入这个行列。杨扬上周就放假了,在外面找了份工作,有时候回来得晚。最近欧阳影又比较忙,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我和李薇两个人。
做饭的工夫,又说起梁波的女儿。看样子欧阳影对那没睁开眼睛的小孩也很有好感。我见李薇问长问短,逗她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不急,家里可也急了吧?”
李薇说:“我家里人哪顾得上我啊。”言语中有几分苦涩。欧阳影在旁边用胳膊肘杵了我一下,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冒失,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李薇装作不在意的说:“我还没你们大呢,等你们解决了个人问题,我也不迟啊。”
三个人动手,晚饭很快就弄好了。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杨扬回来。我给杨扬打了个电话,却提示说对方已经关机,有些纳闷的说:“怎么关机了?杨扬给你们打过电话吗?”
欧阳影说:“我下午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当然没打过了。”李薇也摇了摇头,说:“可能她电话没电了吧,我们再等一会。”
一直等到快八点,早过了平常吃饭的时间,还不见杨扬回来,我有些着急了。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杨扬在哪打工?”见她们都摇头。最近大家都比较忙,杨扬回来也很少提及她工作的事。
我又拨通了金沛沛的电话,她只知道杨扬是在东新区的一家公司打工,其他的都不清楚,比我们知道的多不了多少。挂下电话,心中有些不安。杨扬有些什么事不能及时回家,总会和大家说一声的。不过看外面天还亮着,我也没再多想,说:“我们先吃吧。”她们两个也饿了,便都坐下吃了起来。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还没见杨扬的消息,我实在坐不住了,说:“我出去找找她。”欧阳影说:“我和你一起去。”我见李薇也要起身,便对她说:“你在家里守着吧,她要是回来给我们说一声。”李薇点点头,又坐了下来。
〓〓〓〓〓〓〓〓
自我广告,新书《左道》,请点下面的链接。
杨扬打工的那家公司在东新区中心的开发区中,我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开发区里写字楼林立,大大小小的公司,少说也有几千家。想在那里找到一个人,可惜性极小。而且这会早过了下班时间,杨扬是不是还留在公司里都是问题。但这又是目前我所知道的唯一线索,该怎么办呢?
发动车子后,我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到了小区的大门口,我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转。直到后面的车冲我按起了喇叭,小区的门户让我赶紧开出去时,欧阳影说:“向右拐吧!”
这么大一个城市,警察要找一个人都非常困难,更何况是我了。不过在家里坐得实在急得慌,似乎出来并不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主要是有些事情可做。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欧阳影一定是知道我的想法的,在我开车的时候她并不说话,只是盯着前面。
在街上东转西拐,转了一大圈,又开到了小区附近,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原来应对这种事情,我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正考虑要不要先回去,手机响了起来。我连忙摸拿起来放在耳边,只听里面一个很着急的声音说道:“是吴大哥吗?”
我略微反应了一下,听出这是经常和我一起踢球的斯瀚,杨扬的同学。我说:“是我。”
斯瀚说:“吴大哥你快过来,杨扬,杨扬……”我一着急,忙问他:“杨扬怎么了?”斯瀚缓过一口气,说:“杨扬和她公司的人在一起,好像喝了些酒,现在上了那些人的车,我拦不住,不知道他们要上哪去。”
我吃了一惊,说:“你先跟上他们,设法把杨扬拦下来。”斯瀚说:“我现在就在出租车上,正跟着他们。”我稍稍松了口气,问清了他的位置和正在前行的方向,说:“你先跟住了,我马上过去。随时告诉我你的位置,有应付不了的情况就报警!”
交待好斯瀚,我立即往他说的那个方向赶去。欧阳影安慰我说:“别慌,出点危岔子反而会耽误时间。”我点了点头,打起精神,认真开车。
欧阳影又拿过我的手机,说:“你用心开车,我来跟他联系。”一路上斯瀚不停的打电话过来,报告他们的位置。幸好对方的车速不快,而且所处的位置离我们并不远,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了。
斯瀚报告的最后一个位置,是一个宾馆。我在心里面使劲的咒骂,把喝了酒的女孩带到这种地方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到了那个宾馆,我对欧阳影说:“你在车上等我吧,我上去看看。”欧阳影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上去。”我想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情,便说:“好吧。”
刚下车,就听见旁边传来了吵嚷声,一个声音很耳熟,寻声望去,正是斯瀚,他正在和两个壮汉撕扯。斯瀚除了有些瘦,块头也不算小,却被那两个推来搡去,没多少回旋的余地。我快步走了过去,说:“怎么回事?”
两个壮汉扭头看了我一眼,一个人说:“没你什么事!”口气相当横。没等我说话,斯瀚已经使了个眼色过来,大声说:“我朋友在615,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一个壮汉说:“妈的,刚才那两下打得轻了是吧?人家不愿意见你,你赖着干什么?快滚!”
斯瀚说:“你再动手试试,我可报警了!”
另一个壮汉笑着说:“报吧,报了先把你抓进去,不信你试试。”样子十分得意。
斯瀚趁他不注意,在他肚子上使劲踢了一脚,撒腿就跑。被踢中那人疼得弯了腰,指着跑掉的斯瀚,说:“抓住他!”另一人已经追了上去。被踢的那人弯了一会,又直起身子,也追了出去。我看了不由吃惊。斯瀚在他们校队是有名的大炮,脚上的力量可不小,有一次远远的打中我后背,让我疼了好几天。球场上更是没几个敢和他对脚的。那个壮汉只是弯了一会,就又跑了起来,看样子还是练过的。
眼看着三人先后跑出了宾馆的院子,我对欧阳影说:“我们快上去吧!”
从侧门进去,直接上了电梯,到了斯瀚说的那个房间,我使劲的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声音说:“谁?”显得很不耐烦。
欧阳影凑到门口,说:“先生,有点事打扰一下。”里面传来了一阵很大的抱怨声,逐渐到了门口。
门一打开,里面的人就说:“刚不是说了不要打扰吗?你们这里怎么回事。”一个有些秃顶的小胡子探出头来,待看到我们,有些吃惊的说:“你们是谁?”我说:“找人!”小胡子说:“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说完就要关门。我见里面灯光晕暗,心里着急,飞起一脚,踢在门上。门向后荡去,砸在了小胡子脸上,响起杀猪一般的声音,小胡子也倒在了地上。
我从他身上跨过去,直奔里面。这还是一间高级套房,转到卧室,见杨扬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完整。我上前摇了摇她,叫道:“杨扬!杨扬!”她没什么反应,睡得极沉。
欧阳影也到了这边,问我:“怎么样?”我沉声说:“八成是被灌了什么药。”
想起那个小胡子,越来越生气。“你看照看着她。”我到了外面,见小胡子正趴起来要往外跑,连忙飞奔过去,把他扯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
小胡子见到我凶狠的样子,有些结巴的说:“你干什么!我可有保镖在外面的!我……我报警了!”
我冷笑一声,一拳挥过去,正中他的鼻子,再飞起一脚,这家伙就抱着头倒在了地上,发疯似的叫了起来。反正打也打了,也不用客气。我在他肚子上使劲踢了几脚,仍觉得不解气。
小胡子被我踢了几脚,动静反而小了些,不过嘴上倒不服软,嘟囔着等会要给我好看,里面还夹杂着几句鸟语,是我最见不得的那一种。怪不得我听他讲话有些别扭,弄了半天是个东洋鬼子。这一下我更加来气,挥起拳头披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欧阳影从里面出来,劝住了我:“好了,别打了。再打下去,等会警察来了可不好说。”
我问她:“报过警了?”
“嗯。”欧阳影点点头,“救护车也叫了,一会就能到。”
冲动还真是误事,之前我就没有想到这些,还是她比较细心。我说:“好。等下你陪杨扬先去医院,我在这里盯着。”
小胡子被我打得一时半会起不来,便不再理他。进到里屋,杨扬还处于晕睡状态。我给她把了把脉搏,比我的稍快一些,不过男女有别,这个差异似乎是正常的。以我这方面的知识,看不出什么名堂。到卫生间里找了个干净毛巾,用凉水弄湿了,给杨扬擦了擦脸,依然没有什么反应。欧阳影坐在杨扬旁边,说:“等等吧,就快到了,不着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点了点头,突然听到外屋传来嘀咕声,跑出去一看,小胡子正趴在地上打电话。看到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掉他手里的电话,小胡子“哼”了一声,惊恐的看着我。
过了没一会,外面就响起了警笛声,浦海的速度算是很快的。我到窗口看了看,三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下面,警察从车里出来,直奔楼里面来了。看着他们刚进楼,救护车也呼啸着进了宾馆的院子。
我打开房门,不一会警察就进来了。领头的警官问:“是谁报的警?”欧阳影从里屋出来,说:“是我。”警官点点头。小胡子不知道怎么来了精神,趴到了沙发上,把他的伤痕让警察看,开始举报我的暴行,并大声声明他是外国公民,如果不能妥善处理,他要寻求领事馆提出抗议。
屋里的灯在警察进来时就全部打开,十分明亮,小胡子身上的伤也格外显眼,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肿得猪头一般。我看了都有些吃惊,原来刚才下手竟然那么重。这时医生也到了,看了看小胡子,摇了摇头。
我正想申辩几句,那警官已经说:“你先等一下,有人报警指控你强奸少女在前。再说看你这欢腾劲,好像没什么问题啊。”旁边的医生也说:“就是。”小胡子不服气的喊:“我被打成重伤,要求马上进行救治!”
警官不理他,转向欧阳影问:“受害人在哪里?”欧阳影说:“在里面。”警官点了点头,对医生说:“先救受害人。”又对欧阳影说:“你的证件,我登记一下。”医生带着护士进了里屋,我跟到卧室的门口,看着他们救治。
医生用随身带的器材对杨扬进行了大概的诊断,小声说:“问题不大,只是昏迷,带到医院去救治。”护士把杨扬抬上了担架,医生又问:“你们两人是伤者的家属么?”我说:“是。”医生点点头,到了外面对警官说:“伤者处于重度昏迷,需要马上救治,要跟一个家属过去。”
警官正在听小胡子说我伤人的经过,打断他说:“有话等会再说,跟我去警局录口供。”小胡子不服气:“我受了重伤,要求去医院!”
警官对欧阳影说:“你陪伤者去医院吧。”又对两名女警员说:“你们跟着去,采集下医院的诊断结果,伤者苏醒后,记录下口供。”再对小胡子说:“你是本案重大嫌疑人,先去警局,要验伤录完口供再说。带走!”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身边的警员说的。两个人把小胡子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拖了出去。小胡子大声喊:“我抗议!我抗议!我要找律师!”警官只作不闻,对我说:“你也一起去吧。”
到了楼下,看着杨扬被抬上了救护车。欧阳影过来对我说:“我开你的车去吧,等下送杨扬回去也方便些。”我点了点头,把钥匙交给她。
小胡子被弄上警车时还在喊叫,说要打电话叫律师。警官冲那边摆了下手,说:“让他打,快上车。”又对我坐了个手势,让我上了他的车。长这么大,这还是第1回坐这种车。
警车开出了宾馆的大院,我记挂着杨扬,正在出神,旁边有人捅了我一下,说:“小伙子,抽烟不?”我愣了一下,转过脸来,正是刚才领头的那个警官。“抽。”
那警官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烟来,递给我一支,又给我点上火,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他说:“小伙子挺有劲嘛,打得小鬼子不轻。”车里其他几个警员都笑了起来。
我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好。突然想起斯瀚,不知道他现在跑哪去了。便对警官说:“能打个电话吗?”那警官说:“随意好了,你是受害人家属,属于协助调查,不用那么拘谨。”
我打通了斯瀚的电话,告诉他杨扬已经送到医院去,没什么事了。今天还多亏了他,要不然杨扬非吃大亏不行。问他在哪里,斯瀚说,他还在宾馆附近,小胡子的两个保镖不知道哪去了。
警官突然插话说:“要是与本案有关的证人,最好也让他来协助调查。”我点了点头,和斯瀚说了一下,那小子马上说:“好,我这就去。”我手机的声音比较大,警官也听到了,直接说:“海西区警局,让他过来吧。”
挂了电话,一路那警官问了问我的情况,我都如实相告。谈话中我知道这个警官姓王,他说:“不错啊,年轻有为。”
到了警局,我被带我问讯室。不一会小胡子也进来了,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记录口供时,我所了解的情况并不多,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对于动手打人一节,刚才在警车上王警官已经暗示过我,主要是出于气愤,随手打了几下。这一点我也赖不掉,小胡子的伤是明摆着的。
小胡子在旁边听着,一言不发。问到他时,他只说了句等会问我的律师,便不吭声了。王警官看了他一眼,不再问他。
过了一会,斯瀚也被带了进来。王警官向他了解了一些当时的情况。听斯瀚说,他下午曾和杨扬联系过,知道她在外面办事。今天最后一次联系上,杨扬告诉他说是在外面和公司的人一起吃饭。斯瀚找到那家酒店,等到很晚才见杨扬被小胡子带出来,并肯已经有些昏迷。他上前提出要带杨扬回家,被拒绝后,便打了我的电话,同时跟踪小胡子到了宾馆。
斯瀚刚把情况说完,外面的警员带进来一人。这人自称是小胡子的律师,一进来看了看小胡子,便开始指责这些警察的不人道行为,并要求马上让他的当事人去验伤、治伤。小胡子见他的律师来了,也得意起来,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我们。
王警官沉声说:“他只受了点皮肉伤,我必须先了解案情,需要他如实反应事情经过。”
小胡子的律师说:“没有经过医院签订,你怎么能肯定是轻伤?我会向你的上级投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