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他嘟囔了一句,突然闻到了身后飘来了一股香气,顿时神情一振,连忙转过了头。
“又有什么好吃地?”
这些天吃惯了伊容和白玲捣鼓出来地饭菜,如今别说政事堂的伙房,就连家里的厨子都快下岗了。也不知两女哪来地手段,但凡是他说要吃什么,她们总能弄出花样来,连平平常常的牛肉也做得和别人不同。
“是鸡汤,里头可是有不少你爱吃的东西!”伊容把条盘搁在桌子上,见旁边一大堆卷轴,不由随手拿起一个,看了一会便头疼地放下了。
高俅却不管伊容的动作,赶紧揭开了盖子,一时间,一股很是奇特的香味便弥漫了整个房间。饶是他平日喝过不知多少鸡汤,此时也有些馋涎欲滴,拿了调羹便往嘴里送。
一口汤下肚,那润滑爽口甘甜顿时激起了无穷回味,他简直难以相信这就是鸡汤,吞了好几口方才赞叹道:“这滋味……果然是非同凡响!”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做的!”伊容得意地一笑,随即才想到了另一件事,赶紧提醒道,“今儿个鹏举有些发烧,阿玲一直在照顾他,这是我自己照着秘方做的。厨下还有一大锅呢,到时候我也乘一些给英娘姐姐去尝尝,你待会也去看看她们!”
“知道了,我的娘子!”高俅头也不抬地念了一句,一门心思埋头喝汤。等到感觉肚子撑饱了抬起头时,伊容却已经不见了。
“这丫头!”
他嘀咕了一句,随后换来一个仆人收拾了干净,又命人将所有卷轴文书都收进书房,便出门朝女眷那边走去。头一处自然是去看英娘,聊了小半个时辰,他又转去看白玲和高鹏举,听说儿子已经退了烧方才放了心。正欲回去休息时,一个使女突然冲了进来。
“相爷,不好了!夫人那里阵痛得厉害,似乎要生了!”
“你说什么?”高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那使女上气不接下气地又说了一遍,他方才如梦初醒,拔腿便往外冲去。刚刚自己从英娘那里出来的时候还不见有什么动静,怎么突然说就要生了?
一时间,整个高府上下忙成一团,尽管早有稳婆住在府上,尽管先前三个女人都曾经生产过,但是,谁也不敢怠慢了半分。饶是如此,高俅依旧不放心,硬是命人出门把名医刘克勘拉了过来,唯恐生产时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夜当然是人人无眠,英娘地阵痛持续到早上,内间方才来报,说是似乎真的要生了。听到这个消息,提心吊胆一整个晚上的高俅稍稍松了一口气,立即打发人去朝中请假。不管别人家女人生产如何,要让他在这种情况未明的时候去上朝理事,不出纰漏才怪,还不如在家里守着!
说是要生,但真正听到那一声响亮的孩子啼哭声,却已经是日上中天的时分。所以,当稳婆把孩子抱出来的一刹那,他张口便问道:“英娘怎么样?”和当初伊容生产时的问题几乎如出一辙。
“相爷放心,母子平安!”那稳婆笑吟吟地行了一个礼,“恭喜相爷喜得贵子!”
“同喜,同喜!”高俅连连点头,随手便接过了儿子,入手却觉得一沉。古时孕期不敢给女子多吃,就是怕孩子分量太重不好分娩。所以,他先前三个孩子出生时,都不过寻常分重,看这大胖小子的分量,换算成现代重量怕不是有六七个怪不得妻子分娩时如此困难。看着襁褓中冲自己甜甜一笑地儿子,他的心中却仍有几许遗憾——已经有两个儿子的他,说实话更盼望妻子能再生一个女儿,当然,这个儿子已经遂了英娘的心愿。
等到高太公也看过之后,高俅少不得又把孩子抱到产房中,然后嘱托一干仆妇好好照看,这才把孩子交给了早就请来的乳娘。他倒是很希望母乳喂养,只是英娘前次就奶水不足,不得不先请一个预备着。
当着众人的面,他把儿子高高举向了空中,哈哈大笑道:“儿子,生在我们家,是你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