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爷好久没来了!”店小二点头哈腰,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把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您二位今天来一定有什么要事吧!”
“嘿嘿!”马面阴险地笑了笑。
“哼!”牛头鼻子里哼了一声,瞪着硕大的牛眼把店内众人扫了一遍,大声道:“老子出面当然有事!张家村徐寡妇欠钱不还,老子就是来讨债的。老子已经通知她来这里还钱。今天要是还还不上,等老子吃饱喝足,一会就把她送官府去。”
“嘿嘿!牛兄!”马面又阴险笑了笑,“送官府多可惜!听说那徐寡妇徐娘半老,还有几分姿色,不如把她卖到妓院,一来有银子可赚,二来免得她独守空房。岂不是两全其美!”
“哈哈哈!嘿嘿嘿!”两人旁若无人放荡大笑。
店里众人露出鄙视的目光,几个年轻人有些愤慨,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摇头叹了口气。
婉儿放下碗筷,一双手已经捏紧。
上官赫飞还在专心吃饭,英俊的脸上波澜不惊,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话也没听到。
“这婆娘怎么还不到?”牛头又大声道。“昨天老子就叫地保带信给她,叫她在这里等老子,难道跑了?”
“嘿嘿!放心!”马面阴险笑道:“徐寡妇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儿,孤儿寡母能跑到哪里去!”
“那么,等人到了,我们就……”牛头和马面凑在一起商量片刻,嘿嘿笑起来。
拴在店前树下的雪兔突然扬起马蹄嘶叫起来,难道有人盗马?***!连本寨主的马都敢偷,偷到祖宗头上来了!婉儿赶紧望去,树下空无一人,树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她仔细一看,浓密的树叶间有一只斑斓的大鸟正在扇动翅膀,原来如此!
婉儿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那势利的店小二端着一盘西湖醋鱼,一大盘雪花芙蓉鸡,腋下夹着一壶酒,屁颠屁颠朝牛头马面的桌上走去。
凭什么坏人大鱼大肉我吃小菜豆腐!嘿嘿!整整这两个坏蛋!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悄悄在桌下折了一根竹筷往那店小二腿上一弹。
店小二两手忙碌,正要放下手中菜肴,忽然觉得腿上一阵剧痛。那痛楚痛彻入骨,他大叫一声,膝盖不自觉一弯,连人带菜扑向马面,雪白的雪花芙蓉鸡全部“慷慨犒赏”在马面身上。而他手中的另一盘西湖醋鱼则滴溜溜飞了出去,直接跳到牛头怀里。腋下的酒壶跌在地上,摔得粉粹,散发出陈年女儿红浓烈的酒香。
刚出锅的菜温度极高,牛头马面顿时被烫得连叫带嚎地跳了起来,马面顾不上擦,顺手就给了店小二几耳光。可怜店小二还没反应过来,就生生挨了打。他捂着红肿的脸退开,一边结结巴巴地赔罪,“马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声音里带了哭腔。那牛头马面不依不饶,又是几个火辣辣的耳光打下去,打得店小二几个踉跄,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回后堂。
名菜虽香,倒在身上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来,牛头马面狼狈不堪,一边高声叫骂掌柜,一边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清理。
“哈哈哈!”恶人出丑大快人心,店里众人齐声哄笑起来,气氛空前活跃!
一张桌子上有人大声喊:“给我再来壶酒!”意欲慢慢欣赏好戏;一张桌子上有人叫:“老板,添菜!”
牛头马面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凶神恶煞喝骂起来:“笑什么?谁在笑?”样子非常凶狠。
店里沉寂下来。
“嘿嘿!”婉儿刚想顶风作浪大笑几声,一眼瞥见上官赫飞警告别惹事的眼光,只好硬生生把笑声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