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有些倦了,趴在地上微闭着眼睛。
这座废弃的村子被莽莽群山包围,怒河从旁穿过,人迹罕至,野兽出没,于是,保卫主人成为黄狗的职责。黄狗背上就留下一道深刻的伤痕,那是一头莽撞的山猪给他的。
夜深了,怒河水依然咆哮着,但在听惯了黄狗听来却像一首舒缓的摇篮曲。
黄狗忽然竖起耳朵,两条前腿也支了起来,它听到一种奇怪的声响。
黄狗听了一会,本能觉得那不是什么危险猛兽发出的,它放心了,重新趴下。只是,只是这声音很有些怪异,既像是人类的呻吟,又夹杂野兽般的吼声。
林晓的身子越来越滚烫,呻吟声就是从他嘴中发出的。
在他身旁的韩冰以一种略显紧张的姿态侧躺着,每隔半个小时,她就要拿下林晓额头的湿毛巾,然后重新打湿,然而,这样的物理降温似乎对林晓无济于事,而韩冰也渐渐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吃不消。黑暗中,韩冰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把手伸向了自己。
她要解开披在自己身上粗布衣裳的纽扣,这种山里人穿的衣裳宽松肥大,似乎只是轻轻一触,身子就裸露出来。
韩冰有些不好意思,但动作却没一丝停滞,很快,她把林晓身上同样穿的粗布衣裳也解开了。
韩冰把手掌平放在林晓的胸膛上,立时感觉滚烫滚烫的热流从手掌传递过来,手臂,心里,韩冰差点呼出声来,她不再顾忌,双手一伸,一手从林晓身上绕过,一手从林晓身下穿过,身子贴了上去,紧紧抱住了林晓。
林晓的身体犹如喷涌不断的火山,正烧烤得他百般难受,韩冰这一抱,忽然感觉怀中送来一无比柔软,无比清凉的物体,顿觉百般舒服和畅快,林晓本能的紧紧地抱住对方,饥渴地吸收着对方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清凉之气,过了一会,林晓紧张的肌肉和骨骼开始舒缓下来,呼吸也渐渐趋于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韩冰忽然轻呼一声,原来林晓的嘴自动寻上了她的嘴。
韩冰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放任林晓的唇舌侵略,积存了十多年的有关亲吻的记忆一下子浮了上来。
他吻过去,那是自己的吻,天崩地裂的吻。
韩冰忽然还想到,自己的**,十多年林晓也碰过的。
那是在学校树林里,他们俩温习功课,好象是自己向林晓要笔,林晓递过来,动作大了一些,手指就、就这样碰到了。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被电到了,两个人脸上的红久久不肯褪去,也在那一瞬间,人生的一道最神秘的门在他们面前洞开。
他们两个的亲密接触,也就是这些吧。
现在,他是在做什么?
一切是这么陌生,却又好象这么熟悉。
随他吧,只要他好……
韩冰不是随便的女人,但更不是拘泥的女人,一切人顺其自然吧。
月过树梢的时候,棚外的黄狗忽然站直身来,有些烦躁地在原地转起圈来。
黄狗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朗朗的大白天。
新的一天一扫昨日的细雨绵绵,端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黄狗身子箭一般投出去,对着已然高挂的日头大声叫起来,这是他每天的功课,可是,今天叫得稍微晚了一些。
日头通过棚子的缝隙照射进来变成一道道光栅,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移动。
荼妈妈没有叫醒这一对年轻男女,她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好事!一个身子热,一个身子凉,运动运动出一身汗,有好处!
荼妈妈听到黄狗叫唤赶紧叫住它,然后在厨房里忙碌开。
早饭弄毕,看棚子里的气息依然如沉沉的黑夜,荼妈妈就自己先吃,喂完了黄狗,柴火烧完了,荼妈妈也不加火,就让残热继续温着稀饭,她不去叫韩冰他们,这个时候,睡眠最是有利人恢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