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O七年的六月,横山,林晓并不知道,他在横山的当,段天也在横山。
段天自从彩虹坪出来后有一阵是整个人迷糊的,终于,终于,他调整好过来了,他认识到,虽然他已犯下男人最难以饶恕的罪过之一,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一味后悔与懊恼已是无济于事,调整过来的段天的心态忽然进到从前在秀雅学院刚刚从校长助理职务下来后的状态,把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开,一天下来,上课,看书,吃饭,睡觉,睡觉前雷打不动的给方芸写信,极少关注外界,诸如世界风云,政坛风波,经济要闻等等,完全与己无关,因此,他的室友,林晓在这段时间折腾出的事段天是一无所知。
段天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方芸才能够原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俩之间的关系才能恢复到从前?对这些,段天没有信心,他惟有等待,惟有等待一向善良的方芸原谅他,可是,他不想利用方芸的善良,他一定要让自己有值得原谅的地方,一想到这,段天心里又会不可遏止的懊恼起来,事情怎会变成这样?段天开始对自己全面置疑,自己个人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还谈上做大事呢?自己那些理想啊,那些抱负啊,段天想,自己也许终是个可笑的人。
一个人开始全面置疑自己的时候是很痛苦的,但段天还是挺过来了,他再一次用锋利的刀割开自己的**以及灵魂,勇敢的寻找那里面的劣根,只是现在他还没找到,还没能够身轻心爽去面对过去,面对未来。
段天在楚天唯一的外务活动就是参加楚天一阁地周末沙龙活动。从前意气风发的段郎现在很少发言了,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听那些高谈阔论,心里涌上一种与己无关的空洞的激动。
六月初研究生各课程期末考试结束,段天的研二生涯也随之结束了,研三基本没课,主要是去搞社会调研。完成毕业论文答辩,导师是大师兄,这个都没问题,因此可以说,段天提前自由了。
段天很想去彩虹坪,去方芸那,和她一起为她的农村师资培训学校努力奋斗。
段天在彩虹坪小学呆过一年,知道乡村教育奇缺师资,他有实践有理论有思索,他去当一个义务教员还是能够胜任地。可是,段天不敢去,是近人心怯,在楚大段天觉得轻松一些,在方芸身边段天就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在段天眼里,方芸是这世界上最纯洁的女孩。段天自认自己已缺乏与她平等站在一起的资格。
如此好的女孩,却不知道珍惜?段天心中无数次咒骂自己。
段天有时候会想起雪丫,但对于雪丫。段天更是不敢想。
段天自由了,却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这可真是难题。这时。师兄温尔良给他发出邀请,其实,这邀请并不非常热烈,更像是温校温尔良给段天打电话是想段天帮他找一些资料,说完之后再就是拉拉家常,说一些感谢的话。当然,感谢的话说出来有些显得客套和见外,但温尔良心里确实很感谢段天,温尔良能来横山职校段天的推荐很重要,可以说,为温尔良找到一块梦寐以求实现他教育理念的地方,要知道,那时他在广东当那校长正是当的最窝气的时候。
段天想也没想就接受了温师兄非正式邀请,横山离老家东阳也近,转一圈下来就回家看看,顺便陪陪老爸老妈。
等段天来到横山职校,他和林晓一样,立即也感受到这学校涌动出地欣欣向荣之气,段天马上来了精神,他惊讶师兄温尔良是如何做到的?
一连好几天,段天与师兄同吃同住,吃喝拉撒之外就是不停的快节奏的交谈。
温尔良毫无保留讲述着自己关于教育方面的一切经验和理论总结,而段天则认真的记笔记,他突然想到自己实在应该去拜访诸位师兄,走访四方,导师的书不能出版那就暂时不出版,有什么要紧?总结导师地思想与理论已告一段落,而众多师兄在教育领域已实践多年,段天应该向师兄们学习,一时间,段天兴起了游学四方的念头。
段天从温师兄嘴中听到他对林晓的高度评价。
温尔良虽与林晓接触不多,但凭他识人无数地眼睛知道林晓这人不简单,他有思想,有魄力,而且用人不疑,温尔良对段天说如今兴办教育,必须去寻找那些认同你教育理念,资本雄厚且愿意投资教育领域的企业家,在这个意义上,校长就是筹款人,如果没有钱,你有多先进的理念都是一句空话。温尔良是深有体会,从前在广东办学校渐渐办成贵族学校,资金是不用愁,可是却与自己理念大相径庭,而搞自己喜欢地学校,却苦于筹措不到资金,现在横山职校的资金问题不需要他担心,这是他最感到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