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梅洛宾趁着秦政推拒的时间又连续消灭了两三枚国色天香,“秦掌院,咱可说好了,回去之后,我就派人到供奉堂挖果树,***,这么多年了,总算是不用为口淡心烦了。”说着话,梅洛宾抛给秦政一块青简,“这里面记录着我摸索出来的种植几种果树的经验,等语嫣阁将来发展壮大之后,对灵果的需求量肯定会与日俱增,野外灵果毕竟有限而且难以寻觅,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种植省心。秦掌院,我可是没有藏一点私,你以后再发现好的灵果果树,记得一定要分我们圣手门一部分,否则就太不够意思了。”
“秦将军有什么好东西要分给梅掌门呢?贫僧也来凑凑热闹,分上一点。”昙志大袖飘飘,面带微笑,走了过来。“还请秦将军恕贫僧不请自至之罪。”
石几不大,只能堪堪围坐四人,孙若彤起身让座,又从旁边搬来一个石鼓凳挨着秦政坐下。一个石鼓凳上百斤,不过对于现在的孙若彤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梅洛宾看着昙志,含笑道:“昙志大师,一别数日,咱们又见面了。这音律大会马上就要举办了,你不好好的准备比赛,却躲在暗处偷听我和秦掌院的谈话,是何道理?”
昙志不以为然地道:“为了这次音律大会,我们佛宗准备了一年多时间了。如果还要靠临阵磨枪才能心安的话,还不如卷铺盖回家去。”
“这么说大师是志在必得了?”梅洛宾问道。
“必得谈不上。”昙志胸有成绣地侃侃而谈,“佛宗弟子不打诳语,如果中间不另起波澜的话,我们大概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赢得比赛。”
“噢,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该提前恭喜佛宗上下了?”梅洛宾略带嘲讽地道。他本对佛宗没有恶感,可是昙志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明显是不把修真界看在眼里。他身为修真界的一分子,多少还是有些不忿昙志如此言行的。
“梅掌门,贫僧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无炫耀之意。”昙志何等精明。马上就察觉到梅洛宾态度的细微变化,换成往常,昙志势必会弥补可能产生的裂痕,但是话题牵扯到佛道相争、孰优孰劣的问题。即使温和豁达如昙志这样地人也要忍不住为自己人说话,“修真界的历史比佛宗悠久的多,卧虎藏龙之辈繁如星辰,各方面的高手数不胜数。像梅掌门你地炼丹之技,我们佛宗就比不上,但是修真者对丹药飞剑法宝这类宝贝的重视程度远超音律。不像我们佛宗把音律作为了每位弟子的必修功课之一。佛宗历史虽比修真界要短。但是用来挖掘培育擅长音律的弟子还是足够用了,我们音莹寺就是其中微不足道地代表之一。像贫僧这样的,在敝寺乃中游之选。这次佛道音律大会牵扯到佛宗兴衰,佛宗对此格外重视,音莹寺不仅如此,佛宗其他宗派也是精英尽出,希翼放手一搏之后,修真界的各位道友和世俗间的人们可以认识到我们佛宗求平和之意,同时也可以正视我们地佛宗的存在。”
梅洛宾心中泛起一层忧虑,他曾令人详细打探音律大会的情况,据他所知,音律大会是八音宫发起地,她们地本意是借此机会,把某支失传多年地曲子绍介出来,借以扬八音宫之名,然而事态的发展不是八音宫这个名不彰显地小门派可以控制的,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音律大会成了佛宗与修真界明争暗斗的战场,昙志已经明确表示佛宗会派出数目不详的高手,而修真界看热闹的不少,赤膊上阵的只有八音宫和几个小的可怜的门派,造成如此局面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修真界领导者的缺失,原来玄冲派的冥在世时,这种大事都是他出面组织应对,可是当冥不在之后,修真界一下子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比一盘散沙强不了多少。佛宗瞅空子抓机会的本事独一无二,正好打在了修真界的软肋之上,梅洛宾看了一眼秦政,暗自叹道,如果再给修真界三五年的时间,说不定秦政可以借助各方面的优势取得各修真门派家族的认同,进而成为继冥之后新一代的领导者,可是在即将到来的音律大会上,修真界该如何应对呢?
秦政可没有成为修真界新一代组织者的觉悟,供奉堂和语嫣阁两副担子就让他觉得不堪重负了,更不可能主动挑起修真界这副沉重无比的担子。孙若彤的关注点在秦政和皇室,而丹妮尔长期游离在主流的修真界之外,两人谁也想不起来提醒秦政注意这方面的事情。而且三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并不排斥佛宗,甚至由于秦政曾和昙志并肩驱逐沈傲冰,而对佛宗抱有相当的好感。
“大师的诉求,我能理解。”秦政一开口就把梅洛宾吓了一跳,他还以为秦政要全面倒向佛宗,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佛宗就少了一个决定性的阻碍人物。
秦政没时间理会梅洛宾的内心变化,径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在我看来,佛宗和修真界用这种不伤大雅的方式在某种可控的层面上交流一番,也是好事,至少能使修真界不固步自封,原地踏步。”
昙志过来就是为了探探秦政的口风,这次佛宗准备充足,怕就怕秦政有什么一鸣惊人之举,坏了佛宗的好事。他道:“这么说,秦将军是赞成我们和修真界的各位道友切磋了?那么贫僧能否大胆的问一句,秦将军会不会参加音律大会?贫僧是说作为参与者的那种。”
秦政摇头道:“不会,至少到现在为止。我没打算这么做。大师,两虎相争,一死一伤,我不希望有流血事件发生。”
“是呀。”孙若彤和秦政心意相通,接过秦政地话茬道,“文争武斗都是交流的一种形式,夫君和我是赞成这种不流血
的,不过佛宗和修真界发生摩擦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明磊落我们都是信得过的。可是这并代表着其他人也能像大师一样,什么都放到明处。大师,你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说客套话了。修真界有很多人都是夫君的朋友,大师也是,夫君夹在两者中间,两头难做人。”
“这点请秦孙两位将军放心。我们佛宗这次参加音律大会秉着求同存异的态度,所求不过是修真通道能正视我们佛宗的存在而已,何况这次比拼地是佛道两宗在音律上的造诣,争执会有。争斗却难。退一步讲,就算是不幸发生了争斗,我们佛宗也会尽量避让。毕竟佛道两宗之间已经有了裂痕的存在。我们的目标地消弭裂痕。而不是让裂痕继续扩大到无疑弥补的阶段。”
“有大师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请大师转告佛宗各位大师,我会为争取佛宗的公开布道尽一份绵薄之力。其他的国家我不敢保证,劥龙国肯定没有问题。”秦政信誓旦旦地道。“我在女皇陛下那里还有点影响力,想必请她给佛宗划拨出来一块土地作为驻地,还是没有多大问题地。”
梅洛宾想阻止秦政,可是还没来的说,秦政已经把话说完了,如果是在两年前,他还可以借着圣手门门主的身份和秦政交涉,可是现在的秦政无论是身份还是修为,都远超于他,就连自己最擅长地炼丹术都未必能强过他,失去了所有的凭仗,梅洛宾只能长叹一声,无奈地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