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听完这些话,陷入沉思。
“岳父的意思是……占据武威,我们背靠西域,若时局不利则往西域;若时局有利。趁机夺回金城?”
韩遂赞赏地点头,“彦明所说的不错。不过我所谋并非只在金城。而是整个凉州。你看着吧,就算是边章、李文侯败了。朝廷的人也不会让薰卓一人做大,定然会拍出人前来分他的权。到时候我们就能在里面左右逢源,不过要说服马腾,我们还要请出一人方可……彦明。你带人先行,我和程银、梁兴前去请人,随后跟上。”
阎行愕然,“岳父要请谁?”
“郭宠!”
“皋兰人郭宠?”
“正是此人。郭宠与马腾交好,而且郭宠的先人,曾有恩于马腾父。有他出面。说服马腾则易如反掌。”
阎行笑道:“岳父当真是老谋深算。小婿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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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韩遂如何说服马腾。
当金城被韩遂攻陷地时候,董卓于河谷大破湟中破羌。
五万铁骑。横冲直撞下,十余万饥肠辘辘的羌骑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在数日激战之后,北宫伯玉仓皇败逃。
战场上,尸横遍野。
薰卓一身戎装,骑着一匹大白马,得意非常。
在他身边,有李傕郭和李儒陪伴,其余众将分成三路掩杀,誓要将北宫伯玉拿下。
李儒看看天色,笑道:“想必那韩遂已经占领金城了吧。”
李傕郭对这个清瘦的家伙很有点畏惧。
这可是个连自己人都敢算计的家伙……
李儒和胡轸之间的矛盾,源自于南阳。当初李儒谋划不周,令董卓险些丧命淯水河畔。若非薰俷率领奇兵出现,可能……故而在此以后,胡轸对李儒时常冷嘲热讽。
这二人的矛盾,在回到凉州后更加厉害。
北宫伯玉反常的在河谷猛攻,李儒立刻觉察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在仔细分析之后,李儒就得出了结论:韩遂想要弃卒保帅,舍弃北宫伯玉而护自己周全。
也就在这时,忽有车骑将军董承派心腹之人董金,求见董卓。
薰金是个很机灵的青年,大约二十四五岁地样子,表字三石。
李儒也见到了此人,当晚的谈话,也仅限于董卓、李儒和董金三人。
薰金说:“听闻董大人祖上本是徐州彭城人?后来才举家迁移到了陇西?可有此事?”
薰卓地祖上,的确在彭城居住过,不过那已经是三代以前地事情了,薰卓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在骨子里,多年的凉州生活,已经让董卓的打上了非常明显的凉州人烙印。
不过董金这话似乎暗藏玄机,董卓自然不会否认。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地事情,家父曾与卓谈起过此事,说彭城尚有亲族在,不过卓没有回去过,对族中还有什么人,并不是非常清楚。”
“哦,那小人倒是知道一二。”
薰卓做
动的样子,“敢情先生指教。”
“我家主人,也是彭城人。大人公子入阳之后,我家主人听闻大人也是董姓,而且祖籍曾在彭城,故而就命小的回家查阅了族谱,竟发现上面有董大人父亲的名字。”
“哦?”
“大人父亲,可是名雅?”
薰卓连连点头,“正是!”
“不过族谱之中,董大人这一支只到令尊而止,不知是什么原因,却不见大人之名。”
“这个,许是长久不与家族联系,故而不知吧。”
薰卓看了一眼李儒,见李儒轻轻点头。
薰承,乃是董皇后的弟弟。而彭城董氏,却是当时之望族,颇有名气。薰卓和李儒都敏锐的觉察到,这董金此次前来,恐怕是别有目地。但不管是什么目地,能入董家族谱,不管董卓是不是真地和董家有关联,那都等同于换了一个老大的身份。
族谱这玩意儿。还不是人写地?
薰金说有董雅地名字而无董卓的名字,意思就是要董卓表明态度。
薰卓起身,“请先生转告车骑将军,就说董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归宗认祖……恳请将军看在董卓一片诚心,圆了卓这个念头吧。”
话中之意,却已经表明了心迹。
薰金沉吟了片刻,从贴身的内衣夹层取出两封信,递给了董卓。
“这两封信,一封为我家主人所写,另一封信……大人看罢。告知小人答案就行。”
薰卓扫了一眼信封,不禁打了一个寒蝉。
其中一封信上。赫然盖着皇帝的印信,这分明是一纸诏书啊。
打开信。仔细的看了一遍。薰卓肃容道:“请转告大人,就说薰卓定奉旨而行。”
薰金说:“在小人出发之前,主人曾让小人转告大人几句话:公子在阳为士人不容,但只要有主人在一日。定然会保公子周全。大人当积蓄力量,来日方能有所作为。若能成事,则大将军一职非将军莫属,故而如何作为,请大人三思而行。”
这番话,说的很巧妙。但清楚的表达了董承的意思。
究竟是董承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薰卓不想询问。这可是个天大地好处。正可以助他在凉州站稳脚跟。
薰金离开不久之后,阳就传来了董俷被打入大理监。险些被人陷害的消息来。
紧跟着,袁绍派来了张邈,美其名曰协助。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袁绍地心思。张邈前来,恐怕并不只是单单为协助薰卓那么简单。
张邈很明事,来到陇西之后,并不急于插手军务。
可董卓心里很清楚,这张邈不是不想插手,而是在等待时机。只要凉州战事一平息,他肯定会窜出来。那时候,以袁家四世三公的能力,分了薰卓地权,易如反掌。
袁家人,你们好算计啊!
不过董卓却不担心,既然有董家支持,那就放马过来吧。
故而当李儒说出韩遂可能有阴谋的时候,董卓很配合的把金城人马全部调到河谷。
想突围,那就突围吧。
只要你在凉州,就跑不出我手心。
而在李儒方面,也正好除了胡轸,出心中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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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伯玉被张绣拿住,押到了董卓的面前。
看到北宫伯玉,董卓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自家的大女儿和大女婿,心中顿时升起杀意。
“北宫玉,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了!”
薰卓故意叫出北宫伯玉早先的名字,脸上流露狰狞的笑容。
北宫伯玉面色灰白,心中充满了绝望之意。他很清楚,董卓绝不会饶了他的性命。
有心做地硬气一些,可这腿却不停地哆嗦,扑通跪在了地上。
“当日你杀我女儿,可想过今日?”
深吸一口气,北宫伯玉说:“要杀要砍,随你地便……”
“哈哈哈,我要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不过我现在突然想告诉你一件事,相信你一定愿意听。就在你和我交战的同时,你那好友韩遂,占领了金城。”
北宫伯玉眼睛一亮,但看到董卓脸上地笑容时,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不过他没有来救你,而是带着粮草兵马,往安定投那李文侯和边章去了。嘿嘿,你那最信任的盟友,如今已经抛弃了你,不知你这位破羌之王听了,有何感想?”
“他,他又……”
北宫伯玉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张口吐出了鲜血。
韩遂,我为什么总是要相信他呢?都说读书人识廉耻,讲忠义,可他为何一次次的出卖我?
看着北宫伯玉惨白的面容,董卓一阵快意。
“来人,把这反贼推出去斩了!”
有小校过来拖着北宫伯玉就走,不一会儿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逞到了薰卓的面前。
“华雄、徐荣!”
“末将在……”
“自今日起,湟中破羌人马归你二人掌管。不管怎么说,那破羌也曾是我女儿的部属,你们要好好打理才是。秦胡兵交由韩猛指挥,原南阳兵,归于张济指挥。李傕、郭,带本部人马前往立刻前往金城,通知牛辅增派人马、粮草,各部就地休整。”
“喏……”
“李儒、李肃,你二人随我去一趟白马羌,我要去见见那白马羌王……”
说到这里,董卓目光一转,盯住了张绣。
张绣年方十八,生的仪表堂堂,颇有威严。
薰卓想了想,“张绣,我将我麾下五百博浪士交予你,你即可携带北宫伯玉人头,前往阳。到了阳之后,先去求见我家狮儿,将人头交给他,就说我没有忘记当初和他的约定。要他再忍耐一下,若是有问题,就去找他岳父和董承商量。”
张绣闻听,先是一怔,可旋即惊喜异常。
“大人,人头交给公子之后,绣当如何呢?”
“留在他身边,好生保护他……西平回转凉州之时,你就是这厉祖军校尉。”
张济叔侄兴奋无比。厉祖是他们老家,厉祖军校尉,岂不是说董卓会让张绣独领一军吗?
厉祖啊,到时候我叔侄就能衣锦还乡。
张绣单膝跪地:“小将誓死,定护卫公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