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杭叹了两口气,道:“柳永并不是太室书院的学生,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哥哥柳三复!”
“啊?”江逐流好奇心又上来了,“赵兄,愿闻其详。”
柳三复虽然早早中了进士,官运却不济,一直闲置在家,选不上官。由于柳家并不富裕,柳三复也拿不出钱来贿赂吏部官员,于是他就琢磨起别的门道来。
柳三复听说宰相丁谓喜欢踢球,于是就花了一年的时间天天在家练习蹴鞠,这一年时光下来,还真让他练出了一身好蹴鞠本领。
可是并不是有一身好的蹴鞠本领就可以见到宰相丁谓的,因为宰相门房七品官,想见我家相爷可以,拿钱来!钱少了还不行,门房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柳三复自然拿不出大笔金银,可是这也难不倒他。他天天守候在丁谓蹴鞠的后花园。所谓上天不负苦心人。有一天还真给他等到机会了,丁谓踢的球飞出了墙外。
柳三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他喜滋滋地抱着球来到花园后门,看门人只好让他进去。
柳三复见了丁谓之后,就把手中的球抛在空中,一面跪拜,一面用肩、背、头顶着球。等他跪拜完毕,球还在他身上颠着,未曾接触过地面。
丁谓见了柳三复的表演,不由得被逗得哈哈大笑。柳三复也就在丁谓的哈哈大笑中被吏部安排了到一个县去做县令了。
这段典故江逐流还真没有听说,此时听赵杭说来不由得啼笑皆非,这个柳三复还真的是懂得钻营算计,看来柳永和他哥哥比起来心机差得很远啊。
赵杭说道:“这次柳永就是受他哥哥柳三复之托,来替丁首宁压阵的。所以江贤弟,你无论如何都要代表我们去,替我们伊洛书院争口气。”
江逐流天天研究权谋之术,在他看来,这些比诗弄词不过是些小争斗,败了徒增耻辱,胜了却没有实际利益,反而会平白得罪了丁首宁。毕竟他是丁谓的族孙,不是关键时刻,江逐流不想和他起什么冲突。不过看赵杭他们的样子,今天自己不答应他们去参加斗文,他们一定不会离去。
这可如何是好呢?江逐流念头一转,便有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既不用自己出面,也可让赵杭他们满意而归。
“赵兄,不是我妄自菲薄,我的才气和柳三变比起来,就好比萤虫之光于那皓月。所以,即使我去,也可能是自取其辱。”
见赵杭又要急,江逐流连忙拦着笑道:“赵兄莫急,听小弟把话说完。你可记得上次在董家酒楼和小弟在一起的庐陵欧阳永叔?”
赵杭一喜,道:“记得!欧阳永叔才冠天下,我怎么能忘记呢!”
江逐流一笑,道:“欧阳永叔如果代表伊洛书院参加,比起小弟何如?”
“当然是强之甚多!”赵杭兴奋地答道,猛然发现自己说走嘴了,连忙又道:“当然,江贤弟要去参加,也是不差的。”
江逐流笑道:“赵兄莫为小弟脸上贴金了。比起欧阳永叔,小弟是自愧不如啊。如果欧阳永叔代你们参赛,柳永柳三变又何足道也!欧阳永叔就住在天津桥乌衣巷,你们前去找他便是。”
“可是,我们和欧阳永叔没有深交,这样贸然前去,他会答应吗?”赵杭迟疑道。
“呵呵,这有何难?”江逐流说道:“我修书一封,你们交给欧阳永叔,他一定会去的。”
江逐流拿起笔墨,笔走龙蛇,给欧阳修写了一封信,封好交给赵杭。
“赵兄,我保证欧阳永叔见到信后一定跟你们去的。”
赵杭等人揣好了信,乐滋滋地向江逐流告辞。
江逐流把几人送出门外很远才转身回到书房。进了房门,赫然发现里面立了一青衣书生,他冲江逐流嫣然一笑道:“欧阳永叔此去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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