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卫兵从营门外急速奔了进来。到野利天明面前匍匐下来,高声说道:“禀告指挥使,回鹘山寨中响起鼓声。寨墙中有很多人影正沿着寨墙往下爬,似要偷袭我军营地。”
野利天明心中这个生气啊。一个小小的回鹘山寨,竟然想趁夜色偷袭党项大军营地,简直是的太不知道死活了!若不是党项大军一路疾奔耗费不少体力,本来在白天就应该把这个小山寨攻打下来的。
“左军右军听令!”野利天明叫道:“立即集合,给我向山寨发起冲锋!”
“是!”左右骑军头领应了一声,准备召集本部人马,对山寨发起进攻。
“且慢!”
野利天明刚发布过命令,立刻就后悔了。现在敌暗我明,敌人是以逸待劳,党项人是长途奔袭,体力消耗很大,回鹘人敢趁着夜色发动进攻显然是早有准备,而党项人现在发动进攻则显得非常仓促,容易落入回鹘人的埋伏。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以防守为主吧。
野利天明又改变了主意,“左军右军各调集一百弓箭手,对山寨发动密集攻击,阻止回鹘武士从寨墙上怕下来,其余士兵继续休息,等待明日天亮之后再对山寨发起总攻!”
两百名党项弓箭手立刻冲出营地,用弓箭不停地对山寨上的试图爬下来地回鹘武士进行射击。只听得寨墙上惨叫声不断,不少回鹘武士沿着寨墙爬回山寨,可是随即又有不少黑影沿着寨墙往下趴。
弓箭手们不敢迟疑,以最快的速度对寨墙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射击。一盏茶地时间,每个弓箭手已经射光了三袋箭囊,也就是说,两百名弓箭手每人至少射完了九十支羽箭。
终于,回鹘山寨中的鼓声停歇了,寨墙头上的火把也熄灭了。寨墙上所有的黑影都撤回了山寨之中。
听了手下的报告,野利天明非常满意。党项人精于骑射,个个都是神箭手。在党项人威震天下的骑射功夫面前,即使悍勇的回鹘武士,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灰溜溜地逃回山寨中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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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郎们,可以安心睡觉了,明日太阳跃出山峦之时,就是回鹘男人被杀戮之时,就是回鹘女人在儿郎们在你们身下娇喘呻吟之时!”
野利天明很懂得如何给党项勇士鼓舞士气。
士兵们发出一阵哄笑,然后回到军帐中安心睡觉去了。经过这一番教训,回鹘人又如何敢再跑到山寨外偷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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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回鹘人把草人和门板从寨墙上运了下来,门板和草人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羽箭。全山寨的老人妇女和儿童,只要有点力气都聚集在寨墙下,从草人和门板上拔下羽箭,然后有专人堆积在一旁。
摇曳的火把下,班谷浑拿着一支羽箭,在火光下仔细观看。箭杆笔直没有一丝瑕疵,羽毛刚硬而整洁,箭镞发着蓝汪汪地寒光,比起山寨中粗制滥造的羽箭来,党项军队的羽箭不知道要高上几个档次。
班谷浑眉目之间的阴郁一扫而空,大笑着对江逐流说道:“江先生,党项人的东西果然是好啊。而且党项人果然是听话,先生让他们送来羽箭,他们果然乖乖的把羽箭送过来了。”
江逐流矜持地微笑,心道这算什么?在我们汉人的兵法典籍中,这种借箭之术是最微不足道的。
到了四更左右,有人过来向班谷浑禀告:“班谷浑头人,羽箭全部取下来了,粗略地盘点一下,大约是五千六百多支!”
班谷浑哈哈大笑,道:“够了,足够了!有这五千多支羽箭,这七百多名党项狗定会毙命于此!”
江逐流也是大笑。
接下来,班谷浑开始按照江逐流的布置行动开来。
首先,把取完了羽箭的草人又运送到寨墙头上,一个一个树立起来,远远看着,就象是一个个士兵在寨墙上面站着。
然后,打开山寨的后门,老弱妇孺开始沿着山寨后面悄悄地撤退。
等老弱妇孺都撤退完,山寨中的五十多名还能征战的回鹘武士都背上了两三个箭囊,里面俱都装满了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