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以你之见,班纳达叔叔的办法可能成么?”
江逐流想了一下,开口问道:“班纳达大叔,你所说的这个地方距离此地有多远?又有多么隐蔽?是否能在大队全力搜索之下还能保证不被发现呢?”
班纳达连忙躬身回答道:“江先生,那个山谷距离山寨不到二十里地,就在这个位置上。”他用枯瘦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一个地方,继续说道:“这里虽然比较隐蔽,但是若是大队人马用心搜索,依旧会被发现的。”
班谷浑面色一沉,假如能被党项人发现,那么这个藏身之处也没有多大意义了,看来是上天下定决心要让他们这一族人灭绝啊!
江逐流却并不如班谷浑那般消沉,他低头沉吟一阵,霍然抬头,对班谷浑说道:“班谷浑头人,我们这里有一个计划,或许可以让全山寨的人逃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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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谷浑脸上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之色,连忙对江逐流道:“江先生请讲!”
江逐流道:“我们全山寨的人一定要兵分两路才有活命地机会。”
说着,江逐流用手在地图上比划道:“首先,让山寨里的老弱妇孺携带粮食和山寨里的伤员到二十里外山谷里的山洞中藏身。而我们则率领着山寨中的还能打仗的战士向西突围,直接冲向甘州城。”
班谷浑弄不明白江逐流的用意,茫然道:“江先生,如果我们率领战士和山寨里的老弱妇孺在一起,党项军队发现他们了,战士们还能抵挡一阵,现在我们把他们单独撇下来,当党项军队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不是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吗?岂不是任党项人任意宰割吗?”
江逐流笑了起来,摆手说道:“班谷浑头人,我向你保证,如果按照我的计策行事,绝对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的。”
班谷浑拱手说道:“俺班谷浑没有读过你们汉人的兵书,是个粗人,不明白江先生的意思,先生可以为班谷浑解释明白吗?”
班纳达和另外一个回鹘老者以及在场的几个山寨头领俱都向江逐流说道:“请江先生为我们解释一下吧。”
江逐流道:“班谷浑头人,道理其实非常简单。首先,党项人既然派军队来攻打山寨,说明他们已经知道山中有我们这个山寨的存在。但是从他们派过来七百多么军队,而且都是骑兵,说明他们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山寨的存在,但是对山寨里的具体情况却不清楚。否则第一围攻一个只有五六十个战士的小山寨不用派七百多人的军队,第二,既然是攻打山寨,也不应该完全都是骑兵,至少要派一些步兵和辎重兵以便攻占山寨的高墙。”
班谷浑等人俱都点头,觉得江逐流说的非常有道理。
江逐流继续说道:“既然党项人不了解山寨的虚实,那么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山寨里有没有老弱妇孺,或者有多少老弱妇孺。在这种情况下,这就是成为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我们首先让山寨里的老人孩子妇女和伤员都藏匿到二十里外那个隐蔽的山洞中。然后我们留下的五十多战士则要大张旗鼓地党项军队发起攻击,把党项军队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当他们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身上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去搜索二十里外一个隐蔽的小山谷,那么山谷里的一百多老弱妇孺都安全了。”
班谷浑等人俱都点头,觉得江逐流说很有道理。
班纳达和另外一个回鹘老者却齐声说道:“江先生,不可!班谷浑头人和手下的战士是我们回鹘山寨的希望,怎么能够为了救我们全部牺牲掉?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宁可都战死,也不愿意拖累班谷浑头人,牺牲掉我们回鹘山寨的希望。”
班谷浑面色一变,正要说话,江逐流却伸手拦住他,笑着对班纳达解释道:“班纳达大叔,你误会了。谁说我要牺牲掉你们回鹘山寨的希望呢?只要按照我的计策行事,保险你们回鹘山寨的老人儿童妇女都得到了安全,你们回鹘山寨的希望也能得到保全。”
班纳达摇头只是不信,颤声道:“江先生一定是骗我,以五十多人去对抗成千上万的党项大军,又如何能保全得性命下来?”
江逐流笑道:“班纳达大叔,我既然能以五十多个人打败七百多党项铁骑,也就能在成千上万的党项军队面前保全五十多名回鹘勇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