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看了看安才人,又看了看我,最后,在安才人跟前见她眼圈儿有点发红,却用无比坚定地语气说道:“主子,容华娘娘说的没有错。如今,无论您心中有什么样的担忧和顾虑,您都只能接受容华娘娘的好意…”说到这里,宝蝉扭过头望了我一眼,才继续劝说着安才人,“因为,再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帮您了。”
碍于我在场,宝蝉没有直说,但是她话中的意思,却是每个人都可以听个清楚明白的。的确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下手,然而,唯一有可能帮助安才人的只会是我。纵使安才人不相信我、怀疑任何一个人,但是,在如此草木皆兵的情况下,她这棵藤蔓也不得不去攀住一棵树,哪怕这棵树,是棵小树苗、甚至是棵会噬人的树…
安才人终于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我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她住在庄宜殿的东配殿里,我想做任何安排,并不会太困难。但是,终究还是取得安才人的合作态度会更好一些。
当下,我笑着道:“既然如此,姐姐你安心休息。我想,不会过太长时间,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赏赐就会下来了。至于安胎药,姐姐还是先不要忙着吃了。”
听我这么说,安才人盯住我半晌,开口问道:“为什么?”
我认真道:“姐姐,难道你没有想过,妹妹的那个方子如此有效。其中必定会有几味猛药?虽然受幸之后,药立刻就停了,但是,毕竟还会有一些成分残存在姐姐地身体里,姐姐就不怕和安胎药中的成分相冲么?万一真的造成那样的后果,恐怕姐姐就要痛不欲生了。”
安才人大惊失色,下意识地用手按住小腹。
一旁宝蝉道:“容华娘娘,这么说,我家主子就不能喝任何安胎药了?万一太医大人要开出来怎么办?主子是喝还是不喝?”
我道:“也不是所有的安胎药都不能喝。一会儿,我回去之后,会将不能喝的药列个单子出来。太医过来开安胎药的时候,你们想办法别让太医开单子上的药就是了。”说完。我又安慰一直没有放松的安才人道,“姐姐,你这次是运气好,喝地药里我没有闻出什么不妥的成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乱来了。”
安才人这才放下按住小腹的手,心有余悸地频频点头。
我道声告辞,准备离开东配殿。在伸腿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地停了下来,扭头问道:“对了,姐姐。我记得宫中地药物管制向来严格。你喝的安胎药是打哪儿弄来的?”
安才人犹豫片刻。回答我道:“是宝蝉弄来的,具体哪儿来地。我也不十分清楚。”
我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和颜悦色地对宝蝉道:“非是我想多管什么,而是这安胎药的方子过于普通,谁都能看出是做什么用途的,假如渠道不够严密,恐怕早就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何况,方才地药味已经极淡了,虽然我能够大致分辨的出用了哪几味药材,但是有些药是无色无味的,我可不敢担保里面没有…”
安才人主仆又被我吓住了。
安才人道:“宝蝉,你把药地来路仔仔细细地给容华娘娘说说。”
宝蝉刚要开口,我连忙制止道:“我可没有兴趣知道这些,你只要把熬完药地药渣子给我看看就行了。”
安才人地脸色好看了一点,对宝蝉道:“药渣子还在么?”见宝蝉点头,又道,“那去拿给容华娘娘带走。”
我道:“让碧月跟着
块儿去吧,我就不等了,我先回宫把那张单子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