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和几人一起扑向窗口,眼前的情形把他们惊呆了,只见田野上密密麻麻都是明军,张弓搭箭,手中端着火统、拿着长刀,足足有数千人,形成了一个大圆,正向这边慢慢合拢。
“军师!”屋外也有人喊了起来,“不好了,大门外全部都是军队”
姚广孝被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藏在这里?
“军师,我们杀出去!”一名侍卫官拔刀狂吼一声道。
姚广孝却慢慢坐了下来。完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李维正在城中的四处抓捕他不过是在做戏,他其实早已经把自己盯死了,姚广孝轻轻叹了口气,如果自己被抓,那还有谁会劝说燕王不废除世子呢?
“砰!”地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了,院子里一片喊杀声,刀剑相撞的格斗声,还有一声声的惨叫传来,姚广孝慢慢走到房门口,大喊一声道:“统统给我住手!”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他的手下纷纷后退,护卫在他左右,此刻院子里已经涌进了数百人之多,都是武艺高强的精悍之军,墙头、房顶上也布满了明军,近千支箭冷冷地对准了他们二十几人,只需一声令下,他们谁也活不成。
这时,一名大将走出来,拱手道:“大师,我们大都督有令,不得羞辱大师,要么以礼相待。要么就当场杀死,请大师自己选择。”
姚广孝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左右令道:“把刀枪放下吧!没有必要抵抗了。”
二十几名手下默默地将手中刀放在地上,等待着明军的处置,这时,门口的士兵纷纷向两边闪开,让出了一条路,只见一身盔甲的李维正在数十名亲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含笑向姚广孝点了点头道:“姚大师,别来无恙?”
姚广孝苦笑了一声道:“李大人愿意我称呼你什么呢?李都督还是李相国?”
“随便大师怎么称呼都行,今天有幸捉到大师,可抵燕军十万大军,这是朝廷之幸,姚大师,请吧!”
李维正闪身一旁,做出一个请的姿态,姚广孝惨笑一声,慢慢向门外走去,走到李维正面前时。他又停住了脚步,“李相国,我想问你一句实话,将来的某一天。你会走上那一步吗?”
李维正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师,这个问题我不想直接回答你,你在静修期间,我会派人每天把京城的各大报纸都送给你,你自己来判断一下,我到底会不会走那一步?”
“那就多谢了!”
姚广孝大步向门外走去。大门外已经停了一辆全封闭的弓车,三十名武艺高强的明军紧贴左右押送,旁边还有数百名骑兵,他走进了马车,车门轰然关上,外面上了铁锁,马车起步了,向聚宝门方向驶去。
明军已经散去了。只有李维正和五百名亲卫以及押送姚广孝的马车驶进城门,城门处依然盘查严格,墙上张贴有大幅捉拿姚广孝的悬赏图文,近百名民众挤在图文下面观望,马车从他们身旁缓缓驶过,只听有人在大声**道:“重赏捉拿燕王叛逆主谋道衍,此人身高六尺,年纪五十岁上下,为光头修行和尚,随行者有二十余人……,有提供有用线索者赏银千两、领官兵抓捕着赏银五千两!”
在一片惊叹声中,李维正笑着骑马走过了榜文。
一行人才网走到府东街口上,忽然,一名宫廷侍卫像疯一样向这边狂奔而来,他看见了李维正,几乎就是从马上滚落下来,爬在李维正面前大哭道:“相国,快!皇上他……他出事了!”
建文三年六月初五,大明建文皇帝在服用红参后生了急性中毒,经多名御医抢救无效,在深夜驾崩,百官恸哭,相国李维正下令彻查此事,很快便从红参购买者太监王明禄那里找到了突破口,红参是右军都督徐寿辉通过延嗣药房转送入宫,延嗣药房掌柜也承认此红参是徐寿辉秘密购入,且李景隆也有参与。
李维正立即下令抓捕徐寿辉和李景隆,并详细搜查他的府邸,在他的府中搜到了他与燕王来往的信件,并从他府中的密室里抓到了燕王席幕僚道衍和制毒的贾医士。
人证、物证确凿,在大理寺的连夜审讯中,李景隆终于承认,他和徐寿辉早已投靠了燕王。这次毒杀皇上正是燕王的命令,目的是为了毒杀皇上而上位。
李维正遂将所有证据昭示天下,并下令公开斩徐寿辉和李景隆二人,以二人的人头来祭祀皇上之灵。
“各位大臣,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当拥立太子登基。告慰皇上英灵!”
李维正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太和殿上方回荡着,六月初六,建文皇帝尚不满两岁的太子朱文奎在相国李维正的坚决拥护下,登基为大明王朝三任皇帝,建立年号为启元,谧其父庙号为惠帝,尊其母马氏为皇太后,皇太后立即册封李维正为太傅,号“尚父”,天下军国大事,皆由相国裁处。
启元元年,大明迈进了一个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