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巫红妆一声凄厉的惨号吓坏了红衣门内的众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尹寒将刚刚推开半尺的百里藥重又搂回怀中,轻轻叹息一声,不过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似水的微笑,他抬手蒙住百里藥的眼睛,好像她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不该看到巫红妆那惊恐扭曲的丑陋面孔。
刚刚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弹指一瞬间…
巫红妆终于将自己与百里藥的距离缩短到了五步之内,她借着衣袖的掩饰偷偷打开了“赤艳蛇神”的水晶盒盖,不过她自以为极隐蔽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尹寒的厉目,她衣袖水纹轻微的抖动就足以让尹寒猜到她究竟想干什么了,所以在赤艳蛇神将出未出的一瞬之间,尹寒回手点破塔木耶气海,废了他的武功,另一只手将百里藥推出半尺,避开了赤艳蛇神可能直线攻击的方位,继而猛一甩袖指尖射出一道极细的劲气,将已被放出弹射到半空的那细巧的一点腥红反弹射回了巫红妆面门,巫红妆下意识地一偏头,尹寒冷哼一声,手指一动,那腥红小蛇便被劲气强行弹进了巫红妆的耳朵。请牢记
百里藥暗叹一口气,巫红妆本不该豢养这种邪物残害生灵,想必大哥也是因为知道能令这种至邪之物“赤艳蛇神”死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和饲主同归于尽才会将这邪物送予巫红妆自行消受。根据书中记载,只有饲主才会长年服食克制“赤艳蛇神”的种种藥物,饲主的脑便是终结“赤艳蛇神”唯一的武器。在这一点上“赤艳蛇神”这种邪物倒是与苗疆的蛊毒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得伤人,便会反噬其主了。
为了令“赤艳蛇神”确实地死去,还不能直接了结巫红妆的性命,依古书所载,她必得受七七四十九日的疯恶之苦才能得到彻底的解脱。如此这般,真的只能如大哥所叹“自作孽,不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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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儿,咱们该出去了,老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待着,着实闷气。”尹寒拍拍百里藥的肩,带着她走出刑室,七弯八绕走了许久才到了中庭有绿草阳光的地方。
数名身着铠甲,帽插红缨的将军已经等在了中庭,一见尹寒出现立即迎了上来。
“禀公子,红衣门主要部众已经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不过还是有少数教中高手成了漏网之鱼,我们已经派人严密追踪。”
“嗯,集中全力,一定要缉拿归案为止,敢毁我大宋安宁者绝不宽贷!”
“是!”众将领立刻衔命而去,那淡金色的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大哥,他们是…”百里藥觉得奇怪,府县兵马不会着装如此严整,至于军中,也没有哪支军队是穿着这种淡金色,看上去材质特殊,样式古雅的铠甲,难不成…
“他们是我从京师禁军和燕门六军里挑选出来的精锐,虽然人数只有三千,可是经我多年训练,算得是阵法严整,武艺出众,用来整治地方乱政可抵得数万大军。常年跟着我,说起来也算是我的亲兵了吧。”尹寒笑声里透着些许无奈。
“我以为大哥是早已定下决心不理凡尘俗世,一心要远遁世外的。”百里藥觉得有些无力,便倚坐在了一块假山石上。
“我也想,可是我比不上我的母亲,放心不下呀。”尹寒微微昂首望向帝都的方向。“京城里还有那个让我始终放心不下的人,此际正值多事之秋,四夷蠢动,在微不足道之处能帮他一把,也算是我为了这份血缘牵系唯一能尽的力了。”
“大哥…”百里藥看着尹寒挺拔的身影,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对了,藥儿,你中的毒该如何解?”
“大哥不必为我担心,只是一些软骨散,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解。”
“那就好,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到别馆咱们再慢慢谈。”尹寒扶起百里藥,转身吩咐了附近的几名士兵几句话后就拉着百里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