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北会战(1 / 2)

(本人身体基本康复,前几日不多,今日发力补足,如无意外,晚上还有一章。)

1274年,金秋十月,华朝内战已打了不到两年,许多弱小的军阀势力早已没有了生存空间,要么被强者吞并,要么干脆被消灭掉,永远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甚至渺小得不足以在史书上留下半笔。而南王安广黎却风头正劲,他一个人的光芒,便足以盖过全天下人。当年血洗皇都,皇族上下只有一个慎帝幸存,被安广黎牢牢攥在手心里。不过慎帝的威望已经日渐衰落,虽是华朝正统,但似乎已经没什么人关注他了。安广黎对慎帝也失去了兴趣,往宫里一丢,不许任何人觐见,他自己便去忙碌内战。

内战初期,南方数省连续发生民变兵变,安广黎忙于平乱。之后又被东西两王左右夹击,搞得焦头烂额。不过,苦日子算是过去了。如今南方已经平定,在几次大规模会战之后,西王军全部退入西二省,并与安广黎签订停战协议。而东王家早已被海盗搞得不胜其烦,实在无力再应付内战,也只得与安广黎议和。

摆脱了东西两王的纠缠,安广黎立刻集结部队北上,准备与北王颜华一决雌雄。

双雄对决,内战迈入**。双方同时将兵力往河北总省边缘集结,无疑将在河北总省境内展开正面会战。

在河北总省北部,妍河北岸,三十万北王军正在集结。其中包括颜英吉的第三军五万,颜夕的第十军八万,阎达的第九军七万,以及北王颜华亲率的第一军十万。

大军正在千里妍河北岸大大小小的渡口上紧锣密鼓的准备渡河,在中游的风星渡口,近千条渡船已经开始穿梭河上,将第一军的士兵源源送往南岸。

北王颜华站在北岸边,蹲下身用河水洗了洗手,这时尤金言赶来,到达他身后说:“王爷,南王军已有十万先锋部队进入河北总省,统帅之人是阿瑞。”

颜华遥望河面,感慨说:“安广黎还真是信任我这个儿子啊。”

自从内战开始,颜瑞便归入南王安广黎麾下,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叛徒。天下人对此事也议论纷纷,但安广黎却始终给予颜瑞高度的信任。

尤金言说:“阿瑞天赋异禀,这些年来帮了安广黎大忙了,自从当年洪查匡战败死于维公子之手,安广黎就像缺了一条手臂,若不是阿瑞投靠他,估计这几年也够他忙的了。内战以来每一场战役胜利,几乎都有阿瑞的功劳,安广黎想不信任他都不行了。”

颜华感慨说:“看起来,阿瑞倒像是他安广黎的亲儿子。”

尤金言安慰说:“王爷也不必惋惜了。”

颜华说:“是啊,儿子大了,想走哪条路就让他走吧。当老子的也不能总把他按在眼皮底下不是?”

尤金言说:“王爷当年既然选择了大公子为继位人选,就该想到阿瑞有可能会离家的。”

颜华说:“有时我也后悔,为何当初选了英吉,而不选阿瑞呢?可是思来想去,觉得若是再让我选一遍,我还是会选英吉,放弃阿瑞。”

尤金言诧异地问:“为何?”

颜华说:“因为,从我最早将阿瑞送往皇都当质子开始,就把阿瑞推向安广黎了。阿瑞对北王家的感情很淡薄,在北王军中,他更像是个外人,而不是我的儿子。若是想把他扶植起来,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他本心已经离开北王家,前去投奔南王了。在这一点上,英吉比阿瑞要强,无论英吉多么亲近蛮族,他也都是北王家的人。”

尤金言说:“是啊,大公子这两年来也算是中规中矩,不仅不再和蛮族联系,对北王军的建设也出了不少力。看起来王爷选的也不算错。”

颜华苦笑说:“错了又能怎样?”

尤金言说:“错了就错了,王爷还有夕小姐这个女儿嘛。”

颜华说:“你也知道她是女儿嘛,这丫头最近两年还算听话,脾气变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了。不过嘛,她的心也不在我这儿了。早晚她是要飞走的。”

尤金言意味深长地笑着说:“王爷大可放心,这两年来维公子只送了一封信回来,信中只字不提夕小姐,也没说清他身在何处,小姐也该看得淡了。”

颜华苦笑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以夕的脾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早晚是要去找夏维的。我倒希望夏维赶紧滚回来,我召他作女婿,以后让他留在我身边。”

尤金言忽然怅然地叹了一声,说:“维公子恐怕不会回来了吧,当年他和太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直到现在也还时常有人提起,他一定不会回来给北王家添乱的。”

***

在妍河上游的三岔口,第十军正试图秘密渡河,迂回到南王军后方实施骚扰。东晨炫也在队伍中,当年他被逐出家门,四处游荡了一些日子,后来被阎达派人找到,接回大星关,在关中的一块方圆百里的大作坊里,指挥上千人制造新型的星羽弩,一年多来从未离开半步,也实在把他憋坏了,正好这次北王军和南王军将要对决,他便主动请缨,加入了颜夕的第十军。

东晨炫找到颜夕的时候,颜夕和白穆正摆开地图,研究斥候的回报。东晨炫便没有走过去,无论如何他还是姓东晨的人,是东王的长子。这些年他在北王军中相当于一个高级工匠,没什么实权,也不适合参与到北王军权力核心中去,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这一次出征,他只负责规划分配粮草。

颜夕见东晨炫来了,又和白穆商量了一阵,定下行军路线,便让他去传令了,自己走到东晨炫跟前,微笑说:“阿炫,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啊。”

东晨炫打了个哈欠,说:“可不是嘛,一年多没出来了,这几日行军累得要死,没睡好。”

“说谎。”

“说谎?”

颜夕笑着说:“你根本不是没睡好,你是嫌监管粮草的工作没意思,所以才没精神吧?”

东晨炫正色说:“颜夕,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啊。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去死。”颜夕啐道,“刚说两句话就没正经了,我发现你这两年越来越像某人了。”

东晨炫嘿嘿笑着说:“某人是谁?”

颜夕脸上一红,侧过头去不说话。

东晨炫装作痛心疾首地说:“我真该死,现在北王军上上下下,谁都知道,在夕小姐跟前绝对不能提起某人,唉,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东晨炫得意地笑起来,“对了,昨天我刚刚收到高威送来的一些消息,你想不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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