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呗!哪个男人不想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表现表现啊?哈哈…”
弥水清脸上一红,抬手便打,夏维大笑着跑了出去,弥水清自然不肯放过,追到外面,却见营内人多眼杂,便也不好意思和夏维闹了。
这个大营,便是夏维自从当马贼以来选定的老巢。原先这里是个兵营,确切地说,是当年北王军来西北省征兵,临时建立的北王新军大营。夏维和弥水清,还有阎达,就是在这里结识的。
夏维看着布置得井井有条的军营,想起这些年的奋斗,又念及往事,不禁满腹感慨,缓缓在营中闲逛着,始终沉默不语。弥水清默默跟在他身后,看他神色便猜出他在想什么,便也没开口说话。
夏维走了一阵,忽然停下脚步,道:“小妹,我现在所站的这个地方,将来一定会载入历史!”
弥水清大惑不解地问道:“什么?”
夏维一本正经地道:“这里将来一定会立个碑,上面会这样写,1272年4月7日夜,三更时分,千秋万载、一统天下、英明神武、惊才绝艳的盖世大英雄夏维,在这里结识了一个女扮男装投身军旅的女孩子。当时月黑风高,晚风森森,那女孩子在这个位置小解,被眼光老道的夏维一眼看出了身份…”
“要死了!”弥水清红着脸,挥起粉拳。
夏维哈哈大笑,一边躲闪一边继续讲道:“当时夏维一看竟是个女孩子,口水都流下来了,嘿嘿,仔细瞧一瞧,虽然这小妞蓬头垢面,但长相还挺可人的。于是乎,夏大少爷色从心头起,淫在胆边生…哎哟…”
弥水清终于将他揪住,嘿嘿锤了一拳,满脸羞红地喝道:“后来怎么样?你倒是往下说啊!”说着扬了扬拳头。
夏维满脸委屈地道:“没怎样…后来就是正气凛然的夏维和那个小妞结拜了。”
弥水清啐道:“就这种事还要立碑啊?”
夏维笑道:“当然要的,以后我们都是名垂青史的伟人,伟人和伟人的第一次相遇,当然是要好好纪念的。到时候这里立好碑,就会有很多人来祭拜。”夏维口沫横飞地描述起将来,“到时候每年都要搞祭典,宰猪宰羊,宰鸡宰鸭,宰牛宰马,宰鱼宰鸟,甭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除了人不宰,其他活物都要宰一遍。你说这是为啥?当然是要纪念这块伟大的土地啊,不仅是伟大的夏维和弥水清相识的地方,而且弥水清还曾经在这个位置小解,哈哈,你说,这是一块多么有灵气的地方啊。”
弥水清虽然和夏维闹惯了,但也受不了他这般调侃,满面怒容,一甩手,转身要走。
夏维连忙把她拉住,笑道:“怎么,生气了?不是吧,这可是值得高兴的事。”
“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
夏维见弥水清真有点发火了,便也不敢再闹下去,连忙赔不是。可弥水清是真有点生气了,半天也不理他。他想了想,便也不劝了,转过身席地而坐,忽然哀叹了一声。弥水清看了他一眼,便也坐过来,低声道:“三哥,我知道你每次胡说八道,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这一次,是不是为西北军发愁?”
天地良心,夏维刚才确实没有发愁,他就是走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心血来潮和弥水清说笑罢了。不过弥水清一提西北军,他想起马上就要开战,心情又沉痛起来,感慨道:“其实西北军根本微不足道,虽然兵力占优,却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不过这次我不打算亲自指挥了,我想让那几个新提拔上来的军官来打这一战。”
弥水清说道:“我明白,这次是给他们积累经验添加信心的好机会。若是他们连西北军都应付不来,将来绝无可能去和蛮军、莽军作战。”
夏维叹道:“知我者小妹也,不过我是真不放心这群废物。这一仗虽然不难打,但实在是太关键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若是败了,恐怕这几年的努力就全部化为乌有。这种可能性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我不觉得他们能承受得住。一旦他们失去冷静,一切就都完蛋了!”
弥水清道:“可是若不放开手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永远也站不起来。以后对付蛮军、莽军,都是需要他们独挡一面的。毕竟势力越发壮大,我们俩也不能面面俱到,而这些一直跟随我们的人是最忠诚的,我们必须相信他们。”
夏维点头道:“是啊,必须给他们这个机会。其实这次提拔的十个人,倒也并非一无是处,但他们之中缺少一个真正能统领全军的人物。这一次我们要放开,就要彻底撒手不理,完全让他们自己作主。但谁来做这个主,实在难办。”
弥水清道:“张可达不行么?”
夏维摇头道:“很难!刚才听他分析问题,似乎是有这方面的头脑,虽然有些地方还有疏漏,但也是经验不足,以后随阅历增加,肯定会渐渐完善。问题在于,张可达胆子忒小了,你看他刚才那个熊样,别人顶他一句,他连屁都放不出来了!我看,他也就是跟在别人背后做做幕僚的命。”
弥水清问道:“你有更好的人选?”
夏维连连摇头道:“没有啊。要么是有勇无谋,要么是有谋无勇,而且,统领全军的人,关键是能收拢军心,上令下行,将士用命,现在他们还没一个能有这份魄力。”
弥水清笑道:“不是没魄力,是暂时没经验,而且将士们太信任你了,对他们都忽视了。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能出头的。我记得当初你刚加入北王军的时候,不是也没人听你的么?”
夏维冷笑道:“我那是拼了命去刺杀蛮族大旗主,自己拿命换回的资格。你瞧现在这几个人,哪个有这般胆识?”
弥水清笑道:“好啦,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老把自己的功劳挂在嘴边,有意思么?”
夏维装作发怒,伸出怪手来搔弥水清的痒。弥水清老实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这才继续道:“我看他们也不是不行,只要有机会,一定能有精彩表现的。这次我们也别太放开了,且把权力交给他们,我们在旁观察,加以提点,不行的话我们直接接手,总之这场仗一定要胜的。”
夏维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